陈鹏晚上回来时从车上搬下来一箱冰棍。
天气越来越热,又加上高考在即,苏白吃不下东西,倒是喜欢吃盐水冰棍。
家里买了个冰箱,小小的,放些冰棍进去就塞得满满当当。
搬回来的冰棍,自己倒是不舍得吃,他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拿出了一根递给苏白。
苏白正在做题,就着他的手只咬了一口就把冰棍推开了。
陈鹏拿着冰棍不知道该从哪下嘴,犹豫间冰棍已经融化,滴了不少白色粘稠物粘在手上。
苏白做完一道题,回头见他为难,拿过冰棍扔到桌上的碗里,说了句爱吃不吃,又低头做题。
陈鹏去厨房洗手。
水龙头开的大,哗啦哗啦的水声盖住了苏白的说话声。
陈鹏在里面也没听清她说了些什么,赶紧把手在身上擦擦,走出来又问了苏白一遍。
苏白拿了张纸,指了指上面写着的内容:“就按照当初投资的比例,卖地这笔钱我就分三,你分七,你觉得怎样?”
陈鹏当场就变了脸色,但是没发作,他没有签字,而是拿了另一张纸重新写了一份协议,然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苏白拿过来看了看,五五分成。
“投进去多少钱就收多少利益。不需要因为我们俩之间的关系就...”
“我们俩之间什么关系?”陈鹏压着声音问苏白。
只是叫人分个钱签个字怎么就是这番情景?苏白有些不解。
陈鹏也不愿与苏白多说,推开门就走了。
外面的天色暗沉了,似乎有雨下,苏白拿了把伞追出去。
刚走到楼道口,就听见外面车子发动的声音,苏白追过去,只能看见远远地的一个车影子。
等到第二天早上,陈鹏提着早餐回来,这场闹剧也就被草率收尾。
等到床上刚刚换凉席,棉被变成了薄的单被,每天晚自习的的时候,不是关上后门防止班主任偷偷检查,而是把门全都敞开让凉风涌入,等到栀子花的花香充斥了整个校园,前面黑板上的倒计时慢慢变成了数字零。
等到高考当天,苏白这个当事人倒显得比陈鹏来的人冷静。
因为考场分配的缘故,苏白并不在自己在学校里面参加高考,而是在十七中。
陈鹏提前一个月的时候就摸清楚了去十七中的路,并且开着车走了好几遍,算好了这一趟路需要的时间。
等到高考那一天,陈鹏六点就起了,早早的就去楼下买了油条豆浆,又回家煮了两个水煮蛋,这才把睡得踏实的苏白叫醒。
苏白在学校里的早餐也就是一碗粥和一个馒头,这会换了水煮蛋和豆浆油条也吃得开心。
陈鹏早就吃过了,去房间换了件红色衣服,又拿出了一件红色的衣服,叫苏白换掉身上那件白色的,说红色喜庆,白色不吉利,
出发的时候苏白检查了一遍自己要带的准考证,身份证,铅笔橡皮等等。陈鹏不放心又检查了一遍,还把铅笔橡皮之类的都多备了一份,就怕到时候有个什么闪失,甚至还往苏白文具包里面塞了可能并不会用到的尺子和几张草稿纸。
他没有参加过高考,并不知道高考的时候会发草稿纸,而且把草稿纸带进考场也是不允许的。
苏白从陈鹏手里把收拾好的东西拿回来,转身的时候就把草稿纸抽出来放进了自己的口袋,打算直接扔楼下垃圾桶。
他也是为自己着急,但每个人的关心和担忧都是有局限的,倒也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和他争论。
参加高考的人不仅有像苏白这个年纪的,还有一些成年人,甚至还有看起来已经四五十岁的人也在考场外等着。
时间到了门就开了,苏白朝陈鹏笑着挥挥手就走了进去。
高考的两天时间似乎比想象中过得要快,等到苏白考完最后一科出来的时,陈鹏端了一杯冰绿豆沙过来。
他也没问苏白考得怎么样,更准确的来说,是他不敢问。
陈鹏在外面等着的时候,旁边站着不少同样焦急等着的父母。站在他旁边那个妻子反复叮嘱他老公,等孩子出来了以后千万不要问孩子的成绩,不要给孩子增加压力,更不要影响到孩子的心情。
他只是在一一照做。
成绩出来,苏白考得不错,超了一本线二十几分,可以挑挑学校。
陈鹏想要苏白选几个比较适合的女孩子的专业,比如说师范学校幼师专业,或者选一个文学或者是文秘专业也行。
苏白却瞒着陈鹏报了G市南大的服装专业,还独自一人去学校把志愿表交了,接着就马不停蹄拿着分到的钱去了G市。
她在进货的时候留了一个叫燕翠的老板的联系,在高考结束等录取通知书这段时间,苏白没少跟那个老板联系。
老板小学辍学后就到G市服装批发打工,后又自己租了铺面。她和苏白两人都觉得服装行业的发展需要品牌,需要设计,一拍即合。
现在市面上稍有名气的都是国外品牌,他们的款式新,面料新,在市场上又顶端优势。
国有品牌发展艰难,只有几个听起来比较耳熟的名字。但也只是听起来比较耳熟而已,事实上做的也全是抄版贴牌的生意。
苏白和燕翠想要做品牌,首先就得有设计师。现如今的设计师多数都是版师,都待在服装加工厂里。所以苏白去G市后先约着燕翠跑了一趟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