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夜夜,深受折磨。
他气急败坏,用大量生机之力来抵挡吞噬自己的银线,想要将与身体融为一体的东西剥离出来。
五年了,根本毫无寸进。
能让他用五年都无法解决的既有生机,又有死气的邪门玩意,冥寒蝶只想到了圣庙。
南宫无寐必然找到了圣庙的秘密。
魔尊为了一个暖床的,不仅暴露自己底牌,还用来折磨他,当真是疯了!
可是……
冥寒蝶霍然坐起身来,左眼上,依旧顶着那朵巨大的幽冥花。
南宫无寐想用这等邪物不断的吞噬他、折磨他,圣庙的力量,又是他们能够随意取用的吗?思路手机端 魔尊亦是会受到影响。
蓝色的蝴蝶继续扑过来,通过幽冥花吸食眼睛里的吞噬之力。
便在这时,一阵香风飘来,苏佻佻身姿曼妙,徐徐走进了殿内。
冥寒蝶慢条斯理的坐直身体,一只眼睛审视的看着苏佻佻。
“看你样子,事情办的不错?”
那双唯一露出的眼睛,可怕而残忍,似是看破一切。
苏佻佻被冥寒蝶注视着,她停滞一瞬,旋即笑吟吟道:
“当然,灵肃大师同意了。”
冥寒蝶放心了。
灵肃大师已然存活数百年,这几十年里,都是他镇守锁幽塔。
有灵肃大师的肯定,便不会翻出太大的纰漏。
他哥……不,冥君永远不会再复活。
冥寒蝶厌恶地瞥了一眼苏佻佻,挥手让她退下。
看到苏佻佻,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美艳的女子。
那个女人,与苏佻佻有八分相似,一面是张扬妩媚,美艳无双的恣意,一面是受刑时,面容苍白冷汗涔涔的怨毒。
当初谢冰问他是否见过苏灵霜,他当然见过。
苏家的上任家主,苏灵素,美艳无双。
冥寒蝶缓缓抬手,抚摸自己左眼上盛放的幽冥花。
他阴测测地低喃,“苏家,苏家的女人,都是叛徒。”
并且,是两面叛徒。
幽都,正东方。
黑漆漆的锁链,在疯狂的颤动。
旋即,再次陷入到了沉寂中。
而死寂可怖的锁幽塔,缓缓的,裂开了第二条缝隙。
山雨欲来风满楼。
千灯寺,幽静小院内。
阿九提着木壶,给蘑菇花盆浇水。
他瘦了很多,脸型清瘦,那双眸子愈发淡漠。思路╭ァんΘм んΘмヤ
狗尾巴草,又长大了。
不仅在一个月前便恢复到被炼制前的高度,而且,这次在顺利的长大。
青色的、毛绒绒的穗子已然结出。
他放下水壶,抬起小小的手,缓缓按住自己的心口。
心魔,也在萌发,长大。
一阵风吹过,他似有所感。
阿九抱起花盆,坐在台阶上。
白发长发无风自动,手指轻轻抚摸毛茸茸的花序,
小尾巴似是有些难受,沉甸甸的穗子亦是蹭了蹭他的指尖。
——怎么,怎么回事儿呀?
阿九安抚地揉了揉小尾巴:
“别怕。”
“顺心意,化真身。”
——小尾巴,要化形了。
这比他预计的,要早整整十年。
第207章 大婚
秋意浓浓,萧瑟冷寂。
院落里,却绿色盎然。
碗莲蜷缩在水缸里,翠绿圆润的叶片飘浮在水面上,清浅的光影下,根茎明晰,叶片上水珠滚动,倒映的日光灼然。
小蘑菇,绣球花,菊花,月季丛……
沙沙沙动起来,是不知从何处而起的风。
草木精怪的化形,求的是天时地利人和。
稍有差池,便是成为没有神智的草。
阿九一向沉静,此刻却有些坐立不安。
他趴在窗棂上,小小的身子倾斜,看着窗台上的小狗尾巴草。
看着看着,便又抱起来花盆,走出房间,搁在了碗莲边。
小小的院落里,已经被他布下结界
——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小尾巴。
一向冷淡的阿九眉头罕见的蹙起,小尾巴化形,本该像是寻常的草木精怪一般,按部就班,哪知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诸般事。
炼制与波折,兴许是促使小尾巴提前化形的原因。
如今已然无法阻挡,他深知化形的危险,不知道是否会有后遗症。
柔软的白发落在腰脊,稍显稚嫩的面容上,眸中混沌之色浓郁。
“还是,太心软了啊……”
那些人,到他面前耀武扬威,他当他们不存在,他视他们为蝼蚁。
最好的方法,却是足够的强大。
……
狗尾巴草的穗子没精打采的垂落着,小尾巴的灵识海里,波澜壮阔的翻涌。
绿色的灵气、灰蒙蒙的边际,本来是相互融合的,此刻却在一点点的剥离 ——太痛了。
仿若很多年融合交织在一起的灵识,在生生的剥离。
小尾巴痛的草身打颤。
它不想化形了。
当一株草不好吗?
混吃等死不好吗?
躲在花盆里不好吗?
不用面对……不好吗?
思绪刚刚到这里,更深的痛苦与哀恸,从不知名的深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