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一笑,一前一后往外走。
阮清宴说:“我记性不好,车钥匙给你更方便些,我家里还有备用的。”
骆向北想到现在坐在他办公室的人,顿时觉得手里的车钥匙有点烫手,可是上司的好意他不好拒绝。
“好的。”
骆向北所在的办公室与阮清宴的不在同一层,走到电梯间时他灵机一动找了个借口开溜。
“我突然想起有东西落办公室里了,我去拿一下,阮总您先下去。”
阮清宴不疑有他,独自进了电梯。
她到一楼大厅等骆向北。
雨下得很大,偌大的办公大楼静悄悄的,只有大厅里的灯光亮着,她一个人站着总觉得背后有冷风吹,不禁打了几个寒颤。
听到脚步声,她下意识回头往电梯间的方向看去,却看到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一时之间她忘了做出反应,愣愣地看着季凌衍走近。
“你怎么在这儿?”
他从暗处走来,在这样的夜里,她觉得有点不真实。
季凌衍微笑着,在她没有反应过来之际牵住她的手,眼里尽是温柔。
“我来接你下班。”
阮清宴下意识的反应是甩开他的手,但他握得很紧,她甩不脱。
他若无其事地牵着她走,对她的抵触视若无睹,“已经很晚了,我们回家吧。”
才两天没见他就像忘了离婚的事情一样。
阮清宴被迫和他同行,挣扎不过,她当然是生气的。
“季凌衍,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没停下,牵着她继续往外走,看似温柔的面孔下掩盖住了他骨子里的强势。
“外面在下雨,我来接你下班,没想做别的。”
阮清宴气不打一处来,用另一手狠狠掐他的手臂,“你放开我,我不要和你一起走。”
季凌衍终于停下,却在她反应不及之时将她拽进怀里。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可是我想见你,你乖一点好不好……”
他的声音暗哑,夹杂着几分脆弱,阮清宴被他固在怀里动弹不得。
不可否认,他的怀抱驱散了她感知到的寒意。
就这样,季凌衍连哄带骗将她拐上了他的车,但不是自己开车,季家给他安排了一个司机。
以前他和季家的关系可以说是很僵,除了姓季外也只有和季凌寒走得近一些,现在他愿意接受季家的安排就显得很反常。
到底做了两年的夫妻,阮清宴大概能猜到是因为他目前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他逞强了。
而这种时候季凌衍却没待在医院反而出现在这里,她大概猜到是为什么。
“骆向北是你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吧,明天我就炒了他,看他还敢不敢吃里爬外。”她说着气话。
季凌衍勾唇道:“我的眼线不止他一个,公司里大半的人都是,你炒不完的。”
阮清宴赌气说:“那我让公司倒闭让他们都失业。”
季凌衍低笑出声,抬手捏捏她气鼓鼓的脸颊,“放心吧,只要有我在,公司就倒不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处理,你别担心了。”
阮清宴挥开他的手,将头扭从一边,负气不看他。
“现在你和公司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用不着你瞎操心。”
季凌衍没再逗她,言归正传和她说正事。
“信和那边的项目我明天去谈,至于公司财务的问题你也不用担心,我有办法解决。”
他自信的语气让阮清宴起疑,回头审视他。
“你的失忆症这么快就治好了?”
季凌衍摇头说:“没有,而且……我只是丢失一部分记忆,并不是失智,公司的内务我比你清楚,我知道该怎么对付内部那些蛀虫。”
说实话,阮清宴对他说的话半信半疑,她觉得他是在她面前装失忆。
不过眼下这种局面,她一时间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既然他胸有成竹,她愿意相信他一次。
“这是你自愿的,可不是我求你,到时候别说我欠你人情,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季家可别来找我麻烦。”
有司机在,很多话不方便说,季凌衍没再说什么。
将她送到后季凌衍没打算离开,吩咐司机明天早上来这里接来他,司机是个明白人,都不等阮清宴开口撵季凌衍走,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雨还在下,时不时电闪雷鸣,阮清宴很累,她现在只想赶紧洗个热水澡,然后舒舒服服躺下。
进门后,阮清宴自己换上拖鞋就不管他了,季凌衍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把门关好,然后从鞋柜里找出备用的男士拖鞋换上。
阮清宴洗完澡出来喝水,发现他坐在客厅沙发上专心看电视,也没问他渴不渴,她拿了条毯子扔给他后就回房睡觉了。
意思很明显,让他睡沙发。
这房子比季凌衍那边还大,除了主卧,还有两间客房,但另外两间客房还没收拾好,床单被褥什么的都没铺。
阮清宴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最近这段时间她累得够呛,昨晚又因为公司账目的问题失眠到凌晨,大概是季凌衍说的话起了作用,她的好睡眠又回来了。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有人进了她的房间,躺在了她身边,她又累又困,直接抬脚蹬。
果然踹到人了,她一下子清醒过来,打开床头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