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君,您醒啦。”小初将容逸扶下床,又为容逸穿好衣服。
“殿下呢?”
“回少君的话,殿下在与杜小姐处理事情呢,说是一会回来陪您用早膳。”
容逸点点头,便让小初为他继续梳妆。在另一间房内,林晚正听着杜雪臻的汇报。
“主子,上个月的情况就是这样,您之前说的那种火炉属下已经找人做了出来,按主子说的方法也试过了,确实好用。”
林晚看着手中的账簿,闻言只淡淡应了一声。这种改良版的火炉是她依照前世的记忆制作出来的,主要也是由于当前的取暖技术落后,冬日里取暖总会引起房屋走水,光是上个冬天华都中就有不少房屋走水了。不过与此相比更重要的则是为了容逸而做,容逸体寒,冬日里房间中总不能少了取暖的火炉,而林晚命人制作的这种火炉具有轻便、安全且味道不刺鼻的特点。
“那便着人批量生产出来,今年冬日就可售卖了。”
杜雪臻点头应下,又面露难色。
“有话就说。”
“是,主子,那日我们的人去买煤炭来试验火炉时被人缠上了。”
“哦?何人如此大胆,连我悦来商铺的人都敢纠缠?”
“是江南的一个商人,据说江南最大的煤矿就是此人的产业,她得知我们在采购煤炭,便找上门来,说……若是属下娶她家儿子为夫,便以市价的三成为我们提供煤炭……”
“噗嗤。”林晚一下子便笑了出来,看着杜雪臻苦恼的样子,又道,“哪里的商人,竟如此愚痴?我们悦来商铺何时需要卖掌柜来换煤炭了?你也是,堂堂皇商大户,竟也为这等小事忧心?”
“不是啊,主子,属下跟在您身边多时,也算是有些见识的,只是那户人家与容小姐有亲……”
“容晏?”
“是啊主子,在容小姐还是小莲庄的人时那户人家也算是容小姐的表亲,如今容小姐虽认祖归宗了可过去她们十几年的交情还是有的……”
“想动我的人谁的交情都不管用,你且安心吧,另外,那户人家姓甚名谁?你可打听过是否真的与容晏有亲?”
“那商户名叫柳波,家中世代做煤炭生意,此人无女,只育有一子柳兮,想必她想要将柳兮嫁给属下也是为了日后为自己找个依靠吧。至于是否真的与容小姐有亲属下就不得而知了,可那柳波家也是在南浔镇的,南浔镇就那么大,想来就算是没亲也与容小姐相识吧。”
林晚看着面前也算是风度翩翩的杜雪臻,坏笑着说道:“阿雪也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不若就娶了那柳公子吧,也能为我们剩下一笔煤炭钱。”
杜雪臻大惊,忙摆手道:“主子您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啊!再说了,属下就算娶亲也不能娶那种人家的男子啊,老子娘都那么蠢,儿子又能好到哪去?要娶也得娶少君身边的小初公子那样的啊……”
“你要娶小初?”容逸从外间推门进来,惊讶的问道。他本是等了许久还未见林晚过来,只得出来寻找,不料刚走到外间就听到杜雪臻的话。小初本是低着头跟在容逸身后,听到这话后也睁大了眼睛看着杜雪臻。
心里话被心上人听了个正着,杜雪臻尴尬的咳了几声,脸色已涨得通红。小初看着她珠耳挠腮的样子只觉十分好玩,容逸嫁过来后林晚就将院子里的事交给了他打理,作为容逸身边的人的小初自然也就涉猎了一部分铺子上的事情,为此也与杜雪臻有了交集,可杜雪臻是赫赫有名的皇商,自己只是一个小厮,两个人是万万没可能的,因此小初也从未多想过什么。看着小初明显还未开窍的样子,林晚给了杜雪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便一把拉过容逸去用早膳。
“妻主,小初是我的陪嫁,更是从小与我一同长大的,我不能将他随意嫁出去,势必要为他寻得一良人的。”容逸深知林晚对于不相干的人和事一向是不关心的态度,因此他更怕小初会成为林晚笼络下属的工具。
轻轻点了点容逸的鼻尖,林晚笑道:“阿逸把我当什么人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总之小初的事我说了算。”
“我竟是娶了个悍夫!”
“你!”容逸剁了剁脚,快步走开,林晚则是笑嘻嘻的跟在他身后,二人正要去用膳时却听见客栈内阵阵的议论声。
“你们可知昨夜灯会上那栖秀楼的红叶公子当众求救?”
“一个妓子求什么救?左不过是被逼这结课罢了。”
“你这人画本子看多了吧?那红叶公子可是头牌,谁还能逼着他接客不成?”
“你们都别说了,他求救然后呢?”
“听闻那红叶公子本是向一个女子求救,谁知那女子没理会他,倒是刺史家的二小姐动了恻隐之心,本以为是寻常之事,可谁知那红叶公子却吐出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来。”
“什么秘密?”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仿佛是与江南的什么煤矿有关。”
“嗨,青楼妓子如何能和煤矿扯上关系?我看那刺史家的小姐八成是被骗了。”
议论声渐渐散去,林晚却皱起了眉,这煤矿一事可是件大事,半点含糊不得。
“妻主……”轻轻摇了摇林晚的手臂,容逸心内不悦,这什么红叶公子甚是讨厌,昨夜坏了自己的心情也就罢了,今日又要勾走妻主的神智……虽是内心不悦,容逸却也知道煤矿乃是大事,只得按住心中的不满问道:“妻主可是要去刺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