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梁浅掩下诧异,她之前并不知道,谢云弈此行,是去南燕。
接下来,季无羡和苏梁浅聊起了自己在刑部任职的一些趣事。
秋灵将季无羡给她的大半金豆子都给了院子里忙完了事的下人,让她们自行瓜分,多数人拿着东西欢天喜地的出门了。
本该忙碌的小院,没了来往下人行走的脚步声,逗狗的秋灵,快活的笑声还有叫声传了进来,晋獒应该是吃饱了,还算安静温顺。
好一会,秋灵的笑声也没了,影桐从外面进来,刚好听到季无羡在苏梁浅面前控诉。
“这么聒噪,你怎么受得了?”
季无羡说起秋灵,微皱着眉,仿佛很是嫌弃。
苏梁浅看向外面,阳光正好,厚重的门帘,从下往上卷起,可以看到外面。
叫着小风风的晋獒,被栓在梅花树下,梅花树的根,被筑在中间,高地面一截,和旁边的台阶齐平,晋獒就被栓在上面的圆盘。
秋灵在不远处的种着花的圆盘坐着,茯苓在她的身侧,她看着晋獒,脸上带笑,好像并不那么害怕了。
“我喜欢这样的热闹。”
她自己现在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像秋灵这样了,但她希望自己的身边,是这样的热闹,而不是死气沉沉的。
要说聒噪,季无羡和秋灵,一个德行。
苏梁浅想,谢云弈应该和她一样吧,所以一直让季无羡跟在他身边。
季无羡话说的多了,口渴,给自己倒了杯水。
外面,被栓在梅花树下的晋獒,正低头对着泥拱着鼻子,泥土乱飞。
苏梁浅含笑收回目光,也给自己倒了杯水。
“我最近听说了一个消息,七皇子在和皇帝说起苏倾楣的事情时,是自请封她为正妃的,这种绿帽子,你说说他怎么想的,我最近让人盯着他呢,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苏妹妹,他真像你说的那样吗?”
季无羡很难想象,夜傅铭是苏梁浅说的那种人,他觉得有关夜傅铭所说的一切,都只是猜测。
“你没发现,能说明两个问题:一,他就像你现在想的,没有任何问题,还有一点,他藏的太深,你发现不了,他这人很谨慎,让你的人别盯的太紧,免得打草惊蛇。你管他是什么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多做防备,对季家,并无坏处。”
“话虽如此,但这样,不是”不是冤枉好人吗?
季无羡话还没说完,外面忽然传来了茯苓的尖叫声。
苏梁浅循声望去,秋灵已经站起来了,走到梅花树下,就蹲在晋獒的嘴边,季无羡见状,吓得站了起来,大叫问道:“秋灵,你不要命了吗?”
季无羡影桐正要冲出去,秋灵已经转身,朝着他们的方向冲了过来,手中抱着个黑色的长方形盒子,速度极快,如一阵风般进了屋,然后将东西放在桌上。
“这是什么?”
季无羡好奇。
秋灵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刚刚狗狗一直在拱鼻子,这是他从土里翻出来的,都没打开呢,我怎么知道是什么东西。”
季无羡笑了,“说不定是什么宝”贝。
季无羡说话的功夫,苏梁浅已经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个稻草扎的小人,稻草人的全身,都被针扎着,稻草人的头上,贴着张纸,上面用朱砂写着个生辰八字,朱笔如血,青天白日的,都有些渗人,旁边还有块成色很好的玉佩。
第一百零二章 :老夫人出事,苏梁浅反击
“这是什么?”
季无羡的脸色,让秋灵觉得,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看着箱子里的小稻草人,问道。
“巫蛊娃娃。”
季无羡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也不知是气还是惧。
“那是什么东西?”
秋灵还是不懂。
“确实是宝贝,好东西。”
季无羡看向苏梁浅,她抿着的嘴角,讥诮的上翘,似笑非笑,清澈透亮的眼眸,沉寂而平静,那是对用这种手段设计她的人的蔑视,隐含着煞气,独独没有半分恐惧。
这样和苏梁浅接触,季无羡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明白,自家的公子,为什么会越来越喜欢迷恋她,不能自拔。
她有超越长相的人格魅力。
季无羡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指了指巫蛊娃娃上面用主笔写着的生辰八字,“这是谁的?”
“我父亲的。”
苏梁浅笑意更浓,但一字一句,却是慑人的寒迫。
茯苓走了进来,见屋子里的几个人,都在桌边围着,她听到季无羡轻嗤了声,那声音,没有一贯的爽朗阳光,含着怒气,“他们这是想置你于死地啊。”
秋灵并不知道巫蛊之术,她就觉得,就这么个小人偶,怎么可能把苏梁浅怎么样。
苏梁浅看着在门口站着的茯苓,冷凝的眉色,仿佛结了层寒霜。
“我生来,就被道士批和父亲的八字不合,他最近看我不顺眼,肯定觉得仕途不顺,是我造成的,我克了他,若在我的院子里搜出这东西,你们觉得他会怎么做?”
苏克明为了自己,肯定会将这件事闹的人尽皆知,然后将她送苏家赶出去。
“不孝只是其次,皇室之中,最忌讳的就是这种害人的巫术。”
季无羡看着几个人,小声接苏梁浅的话解释道:“前太子,也就是当今皇上的兄长,他就是因为在东宫中搜出了写着前任皇帝生辰八字的巫蛊娃娃,被废黜了太子之位,贬为庶人,太子的生母,也就是皇后的母族,全部被牵连,斩的斩,流放的流放,皇后不堪打击,上吊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