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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羽这整整一个星期,一直到戏杀青,江恪都没来找过她,
他不发动态,也主动来她。前一周还口口声声喜欢她,现在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时羽特意发了一条朋友圈,配了一张杀青照,配言:剧组杀青。
这条动态发了不到五分钟,有近一百的人点赞。
时羽拿着手机一个个看过去,虽然在意料之中没有看到江恪的名字,可是她还是有点失落。
此刻,时羽正在宴会上,她放下手机,褪下手中的戒指,端详了一下,会地发现戒指内部刻了一串法语。
Mon soleil
我的太阳。
时羽的心感觉被玫瑰刺刺了一下,隐隐作痛,又感觉有温柔的海浪潮自己涌来,将她紧紧包围。
她好像真的住近了一个人的心里。
时羽忽然想起了什么,拿着包急匆匆地离开了杀青宴,经纪人在后面气个半死。
时羽赶到江宅的时候,老爷子恰好在书房里写字。
小姑娘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走了进去。
老爷子笑眯眯地说道:“丫头,你好久没来看爷爷了,什么事啊?”
“爷爷,我想问您,”时羽微喘着粗气,鼓起勇气道,“江恪他脑后的疤怎么回事。”
老爷子握着笔的手重重一顿,墨迹泅开,一张字就此废了。
他叹了一口气:“爷爷还在想你什么时候能发现,江恪……他是个可怜孩子。”
老爷子坐在椅子上眉眼耷拉下来,说起自己这个孙子,眼神里全是心疼和愧疚。
早年江正国和江母是高中同学,两人一路相识相知,大学毕业没多久,江母就不顾家人反对,义无反顾地嫁给了江正国。
两人的感情很甜蜜,从结婚到生子,都是夫妻一路情深,把日子过成了诗。
可惜好景不长,像所有恶俗故事一样,夫妻奋斗,男人有钱之后就开始出轨。
江正国有了钱之后开始包养情人,但一切大家都还不知情,直到后来江家生意越做越大,江正国的胆子也越来越大。
有一次,江正国趁江母带着江恪回娘家探亲,带了那个女人回家里,在他们的床上出轨上床。
那个蓝色的床单是江母刚换好的,却方便了他们。
江正国不知道的是,当他脱下裤子和别人的女人上床时。
他的老婆和亲生儿子躲在衣柜里将他的恶心看在眼里。
那个时候江恪刚读六年级,被母亲拉着在衣柜里,江母浑身发抖地看着自己不顾家人反对嫁过去的男人,是怎么出轨的。
她一边流泪一边捂着嘴,而江恪,小小年纪用手捂住江母的眼睛,任她的眼泪流到掌心的缝隙里,十分发烫。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父亲脱下裤子如何上一个女人,内心某处地方开始塌陷。
事情结束之后,江恪默不作声,走到厕所里开始呕吐,把胆汁吐出来也觉得恶心。
江母生性懦弱,思想又传统,这件事后,她变相地讨好丈夫,以为能挽回他的心,不料的是,江正国更加地变本加厉。
一次又一次,江母的坏情绪开始转移到自己儿子身上。
她对江恪要求严格,希望他永远拿第一,会说好听的话讨好江正国。
可是江恪性子生来冷漠,常常事与愿违。
江母有一次拿着试卷指着江恪大骂时,江恪面无表情地说:“你们离婚吧。”
那是江母第一次发了疯一样打他。
江恪一声不坑,默默地承受着。事后清醒的江母又会抱着他大哭,如此反复。
到后来,江母的精神越来越不正常,可家里没有一个人发现,那个时候江正国经常出差,爷爷又在海外的二叔家里,只有江恪和江母两人。
没有人的时候,江母开始给他灌输一些病态的观念。
“你这种变态,没有人爱。”
“我为什么要生下你?”
“你生下来就不配得到祝福。”
“妈妈跟你说,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永垂不朽,特别是爱情,你不要相信这个。”
“没有谁能一直陪着谁,永久的喜欢不会存在。”
江恪还未成年,日复一日地被江母这些畸形的观念给侵蚀着,渐渐封闭了自己的内心。
后来江母精神正常过一段时间,她嫌江恪不能讨江正国喜欢,生了第二个儿子江枫然。
江枫燃从小嘴巴甜,为人热情,谁见了他都忍不住喜欢,就连江正国都会因在他多在家里呆久一点。
江恪从出生到六年级,再从六年级到高中,先是经历一段幸福的童年,然后再跌入深渊,在父爱缺失,母亲家暴的环境下长大。
每年过年,一大家子聚在一起,江恪从来不会说她母亲的不正常和对自己的家暴,因在他看过电视里的精神病院,那个地方不好待。
高一的时候,老爷子回国定居,很快地发现了这件事,立刻把江母送去了精神病院。
而江恪也被他送去国外治病,他被诊断出有情感障碍症,很长一段时间,江恪郁郁寡欢,好几天说不了一个字。
谁也不知道江恪是怎么走出来的,再出来,他变得更加冷漠,喜怒不形于色,但老爷子知道,他把自己的内心封存住了。
时羽回到时家,撞见江恪被他妈妈打的时候,那已经是伤口愈合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