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人多，狭窄的拐口闷得不行。
一个没注意，俞吟被人流推进了电梯。
直到电梯门关上后，她才意识到中间的这个电梯最低停在十层，而教室在六层。
天啊。
这都是什么运气。
俞吟差点气得背过去。
费了好大劲，她才挤到门旁，有了点透气的空间。
终于，在铃声打响之前，她踏进了教室的前门。
一贯的最后一排座位，许阑珊把最外边的空位留给了俞吟。
刚坐下，许阑珊就递了个分册到她面前，条条框框地给了解释：“我今早去交材料，导员让我带给你的。”
“上次说的实习意向？”俞吟放下书包，塞进了抽屉，来回翻了几页。
许阑珊边点头边把耳机插进手机，“不过这次分配的点，有几个都在外市，进哪个就单纯看运气了。”
“不是吧。”俞吟连着看了几个地址，都离济连很远，地处北方，一下子有点犹豫，“这里面好几个地方都太远了吧。”
许阑珊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瞥了眼，打趣起来：“你之前不是说要远走高飞，好发展吗。”
俞吟怔愣了下，突然意识到自己一贯的两面派作风，抓着脑袋噤了声。
听到这里，温思遥凑近了些，说起悄悄话：“不过还真别说，远一点的这些企业都超厉害，有了张实习证明简直万能卡啊。”
许阑珊回复了个微信消息，没否认：“我就想走远点。家里太麻烦，还要我看什么酒店发展。”
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她突然炸了一秒的毛，不爽地啧了声：“我看个屁。”
“......”
察觉到了她不淡定的情绪，俞吟以为是昨晚的事还闹得她心慌，就轻声问了下：“昨晚没事吧。”
许阑珊碰了碰鼻，倒是平静地扯了扯嘴角：“多了个徒弟，我涨积分了，不算亏。”
“......”
话题既然扯到这了，许阑珊随口问了声：“我真佩服你哥，处理得一绝。”
“啊？”俞吟一想到昨晚段言青满列表找人家前女友的画面，就难言起来，“他好像也没做什么好事吧。”
“你是没见到，昨晚那男人挂电话时的脸色。”许阑珊没忍住笑，憋得脸颊泛红，“反正你哥真的人帅心善。”
“......”
-
俞吟不住在宿舍，宿舍长的工作暂时落到了温思遥的身上，俞吟就约了晚餐，打算给工作交接加点仪式感。
碰巧俞老太太先前给她一大笔钱，够她挥霍挥霍。所以俞吟预约了济连排名第一的法餐厅。
这家法餐厅刚开业不久，分为两层。
楼下堂室视野开阔，遵循西餐环境，全落地玻璃窗，内牵红色帷帘，隔在十八层的高楼之外。
间断的音乐演奏和中庭特设的小型喷泉，气氛带得极佳。
楼上布置成亭台楼阁式样，中式气息更浓，分为隔间包厢，是适合大家小聚的内场。
下课的时候，段言青本来给俞吟发了消息，问她吃不吃饭，她当时就一口回绝了。可她没想到，居然会在这家店里碰上他。
他的对面坐了个妆容精致的女人，一身包臀的丝绒长裙，连及膝下，身姿曼妙，娴雅自持。
想来应该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吧。
俞吟先前陪俞老爷子出去吃饭的时候，看到的职场女人，私下里很多都是走的妩媚路线。
这同样放在段言青身上，她也没安太多心思。
下意识地，俞吟绕道躲开了。
万一被抓到了，他指不定还会问什么话，想想就一个头两个大。
察觉到俞吟刻意加快的脚步，一旁的许阑珊即便是还记得段言青，也没多说什么。
三个人落座在提前订好的镂空隔台边。
双层玻璃的台面，里面还镶嵌了金笼的雕刻图，赏心悦目。
温思遥刚坐下就给沈予苒打了电话，催她看完店就快点来。
虽然沈予苒家里条件不错，但她对未来有自己的规划。之前，她把家里给的钱存起来，开了间火锅店。
因地段好，生意红火，所以她天天下了课，就要去顾店，经常忙到熄灯才能踏进宿舍。
其实几个姑娘一进店，段言青的余光就扫到了她们。但只惊讶了半秒，他就收住了，而后纹风不动地面对着对桌的女人。
女人是季湛的师妹，叫棠霓，最近刚从国外毕业回来，同修金融学。今天的局本来还有季湛，但他临时有个会，还在来的路上。
因为不是主场，所以段言青是掐着时间点到的，但没想到现在成了一对一的局面。
要说不尴尬，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段言青虽然在这个圈里处久了，懂一些内路，但一直不怎么上心。眼前这个女人，虽然看着大家闺秀气很浓，但他却生不出太多的好感。
一没生意往来，二没人情交流，段言青这次来纯粹是看在季湛的面子上。
毕竟棠家在济连金融圈的地位不低，他得考虑全面，也不好让她失了面子。
所以季湛该开场说的话，他拿了点用作起头。
一来一往，两个人看上去聊得熟络，其实没什么实质性的推进。
棠霓在国外多年，社交能力也很强。见一个话题结束，段言青还没有什么表示，她索性又转了个自己好奇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