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冲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叹了口气：“你之前说让红后侵入了网络通路，也都是假的吧？实际上你只是利用红后入侵了网络，将所有人给催眠了而已。”
那些什么对方伸出手来扇自己耳光的戏码，其实也是催眠的下属作用。
江云苓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是啊。”
“……真的是厉害。”王冲由衷地感叹了一声，“用恐惧来控制他们，说的就是这个吗？”
令人害怕的并不是自己会被人打，而是那种无所不在的监视感。
没有人不会有自己的秘密的，只是如今江云苓的做法，让他们认为自己的秘密全都被暴露在了镜头之下，从而不得不开始约束自己的行为。
不是坏事啊。
王冲想明白了之后，脸上的笑容便又回来了：“真的很感谢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我相信，他们一定会记你的好的。”
江云苓撇了撇嘴：“不在背后骂我就行了。”
王冲笑了笑，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突然抽了一口气。
江云苓想要上前查看，只见王冲突然捂着嘴跳了起来。紧接着就在整个房间里面乱跑，眼泪都飚出来了。
江云苓：“……你怎么了？”
这是因为太高兴了，所以突然疯了吗？
王冲泪流满面地看着她：“偶刚刚嗷到涩头了。”
江云苓：……
“你们这两个人格切换能不能有点预兆？”江云苓满脸嫌弃地看着bug先生，“而且你还没有一个NPC沉稳，你是怎么当的bug啊？”
已经切换了人格的bug先生闻言，下意识地就瞪了瞪眼睛，然后又捂着自己的嘴巴，看起来十分蠢萌。
“你这个副本是不是要通关了？”bug问道，“我看你已经知道王冲是关键了吧？”
江云苓嗯了一声：“我们是时候说再见啦，下一次再见面的时候，说不定我就又要弄死你了。”
bug撇了撇嘴：“你以为我还会再一次栽在你手里面吗？”
“哎，”江云苓抬起手，轻轻地按住了bug的嘴，“flag不要乱立，小心自己坑了自己啊。”
bug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又黑了：“你以为你是个玩家，你就不会遇到我了吗？”
“你不过是一个bug，我怎么会遇到你呢？”江云苓奇道，“难不成现在的游戏bug都能够成精了？”
bug：……
他低笑了一声：“刚刚你说过的话，我原样再奉还给你。”
“flag可不要乱立啊，小心坑了自己。”
江云苓耸了耸肩，未置可否，bug见自己的话她没有当真，忍不住恼羞成怒了起来：“你等着！我会找到你的！”
下一秒，王冲便软倒在了沙发上。
这bug真的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王冲醒来之后，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没有多问，只是谢过了江云苓后，拿着电脑走了。江云苓送他出门的时候，都能够看到王冲眼中的光亮。
——那是对世界的憧憬，一种理想乡触手可得的希望。
江云苓垂眸关上了门，一直呆在里屋的乔浪也终于出来了。
他倚着门框看着她：“你是不是骗人了？”
“哪有，”江云苓死不承认，“我只是让他觉得，自己可以试一试。”
乔浪坐到了沙发上，没有说话，反倒是徐九霄忍不住道：“可是你知道，这不可能成功的。”
所有的人为组织，都不可能存在真正的公平和公正。有光的地方就一定有黑暗，这样的高压操作，也只是维持一段时间的平静罢了。
等时间久了，下面被压迫的人们会有什么反抗，想来王冲自己会感受到的。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江云苓说道，“我只是来和乔浪一起直播的，通关就行。”
徐九霄：妈的无法反驳怎么办！
——
这次的游戏是在梦里通关的，江云苓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游戏舱里了。
她赶紧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游戏账号，发现副本已经成功了，这才松了口气。
江云苓赶紧从游戏舱里爬了出来，她需要赶紧补充一点能量。
当江云苓洗漱完毕，坐在老板的小店里面吃馄饨的时候，乔浪也主动联络她了。
“这回的效果很好，”乔浪笑眯眯地看着江云苓，“就是有观众告诉我，中间有几段看不到你了，就像是画面被掐掉了一样，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江云苓无视眼前乔浪的立体投影，埋头大吃：“不知道，可能是你的直播设备太差了出问题了吧？”
乔浪：……
“你这人，怎么总是这么不留情面，”乔浪叹了口气，“你要对我好一点，不然的话可是会失去我的。”
江云苓忍不住抖了抖，她满脸恶寒地搓着自己的胳膊：“你要是再这样和我说话，我下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打你。”
乔浪不仅不惧江云苓的威胁，脸上还多了点兴奋的意思：“那我可太期待了。”
江云苓木着脸，主动挂了电话——不行，她不擅长和变态打交道，还是放过她吧。
老板坐在柜台后面，看着江云苓打完了电话，忍不住问道：“你最近找了个什么工作啊？一消失就好长一段时间，等出现的时候总是和饿死鬼一样。”
“没什么，游戏方面的工作而已，”江云苓自然能够听出来老板话语里面的关切，“您放心，我会注意自己的身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