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宁晨曦默不作声地抬手拉起安全带,他试探道,“十三经路那边新开了一家法国餐厅,想不想去试试?”
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他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死死攥紧,骨节泛白。
他在紧张。
宁晨曦头也不抬地拒绝,“不想去。”
斐钰泽:“......”
他抿了抿唇,不死心道,“我后天出差,大约要去半个月左右。”
宁晨曦更莫名其妙了,一脸“你没事吧”地样子抬起头,“所以?”
斐钰泽眼睛亮了亮,满目期待,“所以——”
“和我有什么关系?”
“...............”
期望破灭,他咬牙切齿,“宁晨曦你故意整我呢吧?”
宁晨曦满脸无辜,继续不紧不慢地往他心上插大刀,“天地良心,我是真觉得和我没什么关系啊。”
一遍不够,她还又特意强调了另外一遍。
一刀接着一刀,直到插的斐钰泽的心脏鲜血淋漓,开始噗噗往外冒着血珠。
“......”
斐钰泽揉了揉被气的突突直跳地太阳穴,开始打直球,“可是我想去试试。”
他看着她,目光灼灼,不再给她任何插科打诨地机会,“我的意思是,和你。”
宁晨曦点点头,长长地“哦——”了一声,转过头笑眯眯地望着他,继续干脆利落地拒绝道,“没空。”
语气决绝,丝毫不带拖泥带水的。
斐钰泽早有准备,“下班后去,多久我都等你。”
他就是想在他临出差前能和她坐在一桌上,能心平气和地和她一起吃顿饭。
“那也不去,我最近腿不太好。”
他瞬间紧张起来,“腿怎么了,磕到了?”
“宁晨曦你能不能注意点,你说你都多大个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不知道注——”
被他念的烦,宁晨曦掏了掏耳朵,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没什么好气,“折了。”
“......”
斐钰泽顺了口气,深呼吸三秒,确定自己的心脏没什么问题,“我给你买个轮椅推着你过去。”
宁晨曦淡定点头,“哦——”
她再一次转过头冲着他笑的灿烂,“那我没嘴。”
说完,也不等斐钰泽再开口。
心情愉快地推门下车,回家。
斐钰泽看着女人吊着手提包,迈着猫步,心情愉快地背影,无奈苦笑。
这是不想和他一起吃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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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堂重修收尾工作已经进行的差不多,最近主要就剩下清洁现场,以及归置物品摆放。
韩丹最近一周时间没再过来,忙着给公司推出的新产品做线上推广。
今天忙完没什么事,才过来看看进度。
韩丹这人向来是没什么架子,性格爽朗大方。
前段时间的朝夕相处早就和工作人员打成了一片,见她过来,大家纷纷和她打着招呼。
“韩总来了啊,好久没见你过来这边了。”
“我也觉得好久没见过韩总了,有快一周了吧。”
“今儿这是终于腾出空子了吗?”
韩丹把包挂到收拾好的架子上,转过身去帮工人师傅搭把手,笑着道,“恩,最近公司新产品上市,是有些忙。”
“不用不用,你过去坐着监督我们干就行,那边都给你收拾好了,这块脏,你就别跟着碰了。”
韩丹笑,不听,“哪有那么娇气。”
韩丹虽说从小家庭环境优越,但韩父对她的教育向来严格。一直把她当成男孩儿培养,显少有女孩子身上的那股娇气劲。
十六岁的时候因为太过叛逆,还被他爸一怒之下扔到部队里训练了一年。
韩丹说的云淡风轻地,倒是给工人师傅听的直心疼,“部队里很苦吧。”
韩丹把长发压到耳后,帮忙一起抬着箱子,“也还好,苦是苦了点,但是也快乐。”
天天训练完了累的什么也想不了,倒头就能睡着。
现在想想,那段时间,应该是她人生里最轻松的一段时间。
什么也不需要想。
把东西搬到了指定位置,工人师傅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到去部队,林总经理刚刚也说他曾经被扔到部队里训练过。”
韩丹微顿反问,“林总?”
他回来了?
韩丹觉得这种感觉挺奇怪,两人见面的次数一共都没超过三次,但至从上次有了一段露水情缘以后,林睿这个名字对于她来说,又参杂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她男朋友虽然交的多,但还从未和一个男人那样“负距离”地亲密过。
“对,他今天也过来了。”师傅没注意到韩丹的情绪,只以为他们这些领导之间应该都是熟悉地很,“你要找他吗?他刚刚还在这里,离你这位置应该不远。”
“不用,我就是问问。”
话一说完,工人师傅已经“好心”地帮她找到,给她指着方向,“林总在那呢。”
“......”
这话说的好像是她在故意找他似的。
韩丹硬着头皮慢吞吞地转过了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男人。
佯装淡定地举起手,主动和他打着招呼。
他今天一身墨蓝色地修身西装,连里面地衬衫都是墨蓝色的轻质丝绸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