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冽淡道:“是你太迟钝。”
喻然甩了个抱枕过去:“所以你早恋。”
抱枕被他稳稳接住。
“不算,我向你告白的时候已经满十八了。”
“最多, 算暗恋。”
喻然笑笑:“我当时可一点都没发现,如果真要这么说,宋冽,你瞒我事情不少。”
宋冽将抱枕丢回床上, 抬眼看她:“有吗?”
“你当时抽烟不就是么, 背着我抽。”
“还有呢。”
“还有……”喻然也说不上来。
宋冽忽的俯身,双手撑在她两边,低头看着她。
“你不知道的事,其实还有。”
“什么?”
他凑过去亲吻她嘴角:“乖乖睡觉。看看现在几点了, 明天还要工作。”
夜里十二点, 也还好。
不过她马上要去上班了,最近压力挺大, 她知道宋冽是心疼她。
喻然扯过被子躺了回去:“那我先睡了,晚安。”
宋冽还有事要忙,先去了工作间。
凌晨两点时,喻然已经睡得很熟了。
宋冽端着咖啡在阳台边站了会,看这座城市的夜景,他将咖啡杯搁到桌台上,去了房间。
卧室开着空调,温度比客厅要凉很多,喻然侧身睡在床边,身上的毯子滑下去大半到地上,她身上穿着丝质的吊带睡裙,侧身后,纤瘦的肩和背大片露在外。
宛如一幅画。
宋冽走过去,捡起毯子盖到她身上,随后,静静地凝望着她的睡颜。
他伸手,指尖抚过她眉峰。
可能当年最初动心的原因就是那样吧,是因为她会冲过来替他挨伤,可能是她喝醉后无意识地靠到他肩上那一下触动。
一个人情窦初开,往往就是那种无意的、契机的时候。
那晚月光柔得不像话,宋冽的心也是。
即使这样,有些事,他还是不能告诉她。
就像喻然问的,是啊,他确实有瞒着她的事,瞒很久了。
-
周末,喻然约纪浅去看电影。
这周新上了个大片,是喻然喜欢的演员,纪浅本是应了,结果到那天临时有事,说得去和客户谈事情。
本来票也买了,突然出这旮旯事纪浅心情很不好,打电话给喻然说:“我上周可是一直在加班的,结果这个周末也要压榨我,资本家都不是人,还有那客户怎么回事,都谈好的合作临时改变主意,当是小孩子过家家随便玩的啊。”
“没事,反正谈事情总不可能要一天的,下午晚上不是还有很多空吗,到时候我等你。”
“不是,我本来专程空出今天的空当想陪你的……”
“那我们等你谈完就再去商场那边,差不多到时间了我过去找你,就当是陪你壮胆了,你发个位置给我。”
“那万一要很长时间怎么办?”
“反正我也没事情做,就找个咖啡厅点杯拿铁一边看书一边陶冶情操。”
艳阳高照。
室外温度往三十九度攀升,最近异常的热。
喻然到商场附近的星巴克找了个颇安逸的位置,随后喝着咖啡静静看书,时不时关注一下手机,看有没有纪浅的消息。
她本来以为该是要等很久的,没想没到二十分钟,纪浅气冲冲地从对面的西餐厅里走了出来。
喻然讶异地挑眉,合上书本。
正好纪浅看到坐在窗边的她,推开咖啡厅的门走了过来,过来还不说,把包往对面座位上一扔,端起喻然面前的冰美式几口喝光了。
那样子,活像跟人吵了一架气得要炸毛。
“怎么了?这么快就谈好了吗?”喻然问。
纪浅气道:“谈屁,西餐厅,你看看那是谈急事的地方吗,我还想着地点不选咖啡厅那种地方选餐厅干嘛,还什么谈事情,聊两句聊不下去我一杯水泼他脸上出来了。”
“泼他脸?怎么回事。”
纪浅平复了一会儿心情,说:“对方不是什么好人,借着公事想跟我套近乎,没说两句就碰我手,我本来今天大周末过来就够烦,当时直接炸了,现在想想都恶心。”
“客户还这样?”
“嗯,可不呢,有时候谈事情可不经常碰这种事,有的人人模狗样,谁知道里边装的是什么。”
“是该教训教训,可把客户得罪了以后怎么办啊。”
“没事,大不了回头我自己担着,扣点奖金,反正我是忍不了。”
纪浅眼尖,看见一道身影从对面走了出来,她抬抬下巴努努嘴:“就是那个混蛋。”
喻然顺着望过去。
然而在看到对方时神情有一瞬的愣怔。
几年了她有些不确定,她看了好几秒才确定是那个人,然后下意识直接站了起来。
喻然神情变得很难看。
那个男人是张祺,以前给她下。药的那个,当时那件事她永远不会忘,所以再见到他的时候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因为当时第二天她回想这件事是很生气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去拿这件事找他算账。
谁能想现在以这种方式再次遇到。
纪浅察觉出喻然的不对,她问:“反应怎么这么大啊,怎么了?”
“以前酒吧里的那件事,就是他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