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也只好叫顾尘香先忍一忍。
眼下谁要是走了,就是对“神”不敬,害北唐。
他们就是站断了腿也不敢有议。
慕惊鸿动了动有些麻的双腿,动了动脖子的位置,并未抬头。
楚啇与楚禹离高台最近,也能将上下之间的情况看得清楚,下面那些人的一举一动全落入眼底。
楚禹也特地的在慕惊鸿的小脑袋上掠过一眼,等春锦上边差不多了就朝鲁文清使了眼色。
鲁文清一身冷寒的转身大步离去,例行检查宫里宫外的情况,避免任何万一的发生。
终于到尾声,春锦往后一退。
楚禹对楚啇道:“你是朕的兄弟,这接物一事就交由你来做。”
“是。”
楚啇往高台上走,从春锦的手中接过那铜制的莲花盏,那里面装着祈福所用的物料,楚啇闻了闻,就闻出了是一些药草磨炼而出的药粉。
春锦发觉他的笑意,不禁望了他一眼。
也就是这一眼看去,春锦的动作就不稳了,眼目有些呆滞。
若不是还有些定力,恐怕是失礼当场。
楚啇似无所察的转身下台,朝着内侍指引的方向走去,准备将手中的莲物烧入炉中。
也就是在他迈下高台,周围的气息徒然大变。
高台的周围杀气围绕,不过是在楚啇迈下台的那一刻就发生了。
“啊!”
高台上,风声聚起。
一些铜制用物皆翻滚砸向春锦站立的中央位置,一些尖物更是翻射向她的要害。
高台之中杀气阵阵。
“护驾!”
郑公公大喝一声,周围的侍卫飞快的围涌向楚禹。
楚禹捏着双拳,冷芒投向还捧着手中铜莲的楚啇。
高台突发的情况的一瞬间,楚啇就直接寻了慕惊鸿的方向扫去,然而,那少女仍旧低垂着脑袋,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皆与她无关。
事实上,这事也是与她无关。
“噗!”
被铜制的摆件猛砸在身上,春锦当场就重伤了。
“将人带下来。”
楚禹冷声下令。
全场的人愣愣的看着这一幕,完全傻了。
事情似乎往糟糕的方向发展了。
侍卫往高台上冲,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冲了出去,根本就没有办法往上行。
看到是这种情况,楚禹俊眉就皱起了好几个疙瘩。
“江挽风。”
一声低喝。
“臣在。”
江挽风从下面飞快的过来。
“将人救出来。”
“是。”
江挽风往前靠近,也不瞧高台中仍旧被阵法反噬的春锦,冷沉的视线在高台周围飞快的扫视,尽快的寻找解阵的法子。
“江大人,一起吧。”
花谢影的声音在后面传来,未等江挽风说话,人已经飞快的朝着上空飞掠上去,那一下,竟是想要强破阵法。
“嗡!”
凌空而起的花谢影被震开又自凌空中反回来,脚不落地。
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软剑,猛地甩了出去。
江挽风见此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此阵,需同时两门破开。
二人合力,一人一门破坏。
“砰!”
一声震响。
阵破。
花谢影剑一收,稳当的落地,干脆利落。
二人破阵,也是叫人看得瞪目结舌。
“江大人,承让了!”花谢影勾着笑,朝江挽风一揖。
江挽风根本就没理他,回到楚禹的身边,“皇上,阵已破。”
楚禹脸寒如水,“将人带走,今日大典也到此为止。”
所有人都在底下唏嘘不已。
一些关心北唐未来的人,心中好生不安。
大典之日发生这等血腥的事,实在大为不吉利。
这个叫春锦的姑娘,只怕是身带煞气吧。
“皇后娘娘!”
“不好!皇后娘娘晕倒了!快传太医!”
还未等他们回过魂来,就被一阵大叫吓着了。
寻声望去,正是皇后所站的位置,涌上了许多人。
这又出事了?
楚禹脸寒如冰的大喝,“愣着干什么,传太医。”
顾尘香的下摆处,已染了血。
顾太尉那张脸也是难看之极,看着女儿苍白无色的脸,恨不得上去再给春锦补上一剑!
事发也不过是几刻钟,宫中祈福大典乱作了一团。
高台上浑身重伤的春锦无人理会,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向了凤仪宫。
皇后出事,大典也就真的到此结束了,所有人纷纷退出宫去,不敢逗留。
以免沾染此事,惹祸上身。
离开前,楚禹冷声对楚啇丢下一句:“你暂且留下,待朕处理此事,再传你说话。”
“是。”
楚啇目送他,等人退得差不多,看了眼手里的铜莲,扯着笑,随手丢下。
怅鸠寒声道:“主子,这事蹊跷。”
“何止是蹊跷,简直太过巧合了。”楚啇笑容布了满面,只是这星眸里却无一丝笑意。
“主子不能坐以待毙。”
“你是怀疑本王的皇兄?”楚啇笑意更浓。
难道不是皇上与那春锦姑娘合起来算计他们王爷?
怅鸠顺着楚啇的视线朝远处一望,正是刚刚转身而去的慕府一家,视线自然的落到慕惊鸿单薄的背影上,瞪了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