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太尉寒了声:“啇王何必拐着弯去做这些,您也并非真正喜欢本官这位外甥女。本官很想知道,啇王想要什么。只要本官给得起,都不会吝啬。”
楚啇有些惊讶和意外,“没想到顾太尉对自己的外甥女如此看重,真叫本王好生惊喜!”
“啇王,本官并未在开玩笑。”
楚啇盯着对方半晌,朗笑道:“太尉大人,本王就是喜欢阿鸿,你觉得本王会为了利益错过了娶自己心爱的女人?”
顾太尉听着这话怎么觉得别扭!
打死他也不相信,楚啇是真的喜欢慕惊鸿。
他根本就是有所图谋!
到底是什么,他派人查了又查,却是没查得出来。
眼看着婚期就在眼前,顾太尉就借着这机会,从他的嘴里打探。
却得了这样的结果。
顾太尉有了些恼怒。
最近皇上的行动以及端木一族的事已经折腾得够呛的,本就满腔怒火的顾太尉看到楚啇这般装傻充愣,更是恼怒。
“铮!”
挂在马车边的剑出鞘,寒芒迫来。
怅鸠大惊。
也跟着拔剑。
但顾太尉身边的人更快,挡住了他。
楚啇看着抵放在肩上的寒剑,笑容仍旧,语声轻慢,“顾太尉这火气有些大啊。”
“啇王,本官无意与你为敌,可你若存了与本官为敌的想法,那你这颗脑袋就悬得不牢靠了。”
“知道顾太尉手中功夫不错,这剑肯定也是见过血的。也知道顾太尉会恼怒之下斩了本王的脑袋,不仅无罪,反而有功于皇上。只不过,斩杀本王,于你顾太尉而言也并非是件好事。”
楚禹不仅会很高兴,还会借此定太尉府的罪,抄尽他顾家。
这才是楚禹最想要的结果。
顾太尉眼神阴沉得要滴墨,“啇王当真不怕本宫一剑削了这脑袋。”
“本王说了,顾太尉不敢。”
顾太尉冷笑,“此处都是本官的人,取啇王性命易如反掌,且不会受人以柄。”
又能破了这桩婚事。
楚啇唇上的笑愈加的浓了,摆出一副任凭你斩杀的作势,“只要顾太尉下得了手,且来吧。”
一双深潭黑眸眯成一线,危险又阴冷。
顾太尉身上的杀气四溢,当真有一种斩杀楚啇的架势。
怅鸠绷着身躯,死死盯着顾太尉手里的剑。
两方人不动,气氛随之凝固压抑。
“嗖!”
“当!”
剑收,利落入鞘。
晃动时打到了车壁。
楚啇伸手摸了摸自己还在的脖子,道:“多谢太尉大人手下留情!”
“不管啇王是什么打算,不要让老夫抓着了,否则,下回可不是这般罢了。”
“太尉大人神武,本王敢不铭记于心。”
顾太尉拢着层阴霾的眉头狠狠的一跳,转身回了马车,“走。”
手下纷纷收剑,随着左右而去。
看着缓缓面去的马车,楚啇脸容上的笑意全部敛尽,浮上一层阴测测的冷寒,声音漫不经心的冷,“怅鸠,你主子我被人拿剑威胁了。”
怅鸠面无表情道:“如若顾太尉知晓主子真实一面,必不会那般愚蠢的拔剑。”
楚啇摸着脖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怅鸠,“你这是在调侃本王?”
“不敢。”
鹰潭黑眸一眯,广袖一摆,回了马车,“本王会报这一剑之仇的。”
“主子若是想报复,方才就应该出手。”
怅鸠觉得自家王爷如果刚才出手,一定会让对方措手不及。
谁也不知晓,啇王拥有一身绝世的武功。
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就是真正的高手也未必能逃得掉。
楚啇冷声道:“怅鸠,不要小瞧了他人,在绝世的武功面前,阴谋才是真正杀人的利器。莫说那些,你也见识过端木樽月所创的天方杀阵了。你当时可否,一剑挑破阵法,逃命去?”
怅鸠沉默。
确实是如此。
“是属下孟浪了。”
“回吧。”
楚啇闭上了眼。
怅鸠默默驾着车回王府。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太过冒尖,容易变成为敌人的靶子。
多年的韬光养晦,敛尽锋芒,从皇宫窝到了封地,他也从未透露出半丝的痕迹,以免连累了宫中的人。
他所经历的,即便是说上数天数夜也未必能说得完。
去封地的这些年,他也并非一直埋在宫里不出。
他行走南北,继续壮大自己的本事。
尽管他不需要,但不保有一日自己无力保护自己在意的人。
就像小时候,他无法拥有自己喜欢的东西一样。
他那时候根本就不配拥属于自己的东西,他得表现出,自己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在面对那些能杀人的流言蜚语时,他也能靠着装傻卖疯来躲避。
装着浩瀚星辰的绚丽眸子一睁,幽暗冷戾!
薄削如杀人刀的双唇一扯,勾起逼人的冷芒。
这般美人煞煞,有股无形的威慑杀气要破体而出。
仅是一瞬间,就收得一干二净。
驾车的怅鸠被这背后突然散开的煞气骇得浑身僵硬,机械的动着手里的缰绳。
也不知王爷又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绪突然外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