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一族也确实是在东岐皇室,如今已然有效命于皇室的趋势,她也知晓端木家是被逼得没有办法,如果不效命于东岐国皇室,必然会被东岐国的人送出来做交易。
而那时,整个端木家族都将会全部消亡。
凭心而论,慕惊鸿希望他们抓紧了这个时机保全性命,尽管这样已违背了他们端木家的初衷。
可在人命关天面前,那些束规就狗屁不是了。
看她又发起了呆,楚啇也不再打扰她,起身走到了外边,让她自己安静一会。
慕惊鸿回过神,方才还在自己面前的人已经不知去哪了。
楚啇安排了怅鸠去做些准备,在啇王府这里的东西也要准备搬入封地,有些东西都要提前走,毕如那些个野兔子,再比如一些搬不动的财物。
京都城的宅子,以后恐怕不会常回来居住。
往后的日子要留在封地。
楚啇转身回屋,见她立在门前,手里还捏着那几张纸,俏脸有些冷白。
“怎么了?”
“王爷当真打算不回京都城了?”
“机会不多,”楚啇走近来,“并非本王不想回来,藩王是不能随意进京都城的,难道你不知晓吗?”
她知道,可以他之能,想要拒绝出使东岐很容易,想要永远留下来也并不难。
看慕惊鸿这副神情,楚啇便知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可是舍不得。”
慕惊鸿抿唇,回头望了望廊的尽头,说:“王爷也明知故问了。”
楚啇笑了:“怎么,王妃还做着皇后梦呢。”
“王爷莫不是忘了我说过的话?只要能替王爷成达所愿,便会自请而去。”
她目光安静,语气清清,不似说假话。
但楚啇听了这些话,眼神就有些变冷了,“王妃就迫不及待要远离本王,好与王妃心中的情郎双宿双飞?”
这话说得有些难听了。
慕惊鸿却未生气,很平静的看着他,语气温慢,“王爷如何想我不能阻止。”
“哼。”
楚啇冷哼了声。
还说不是惦记着姓花的,方才还说了谎,用百姓来搪塞了过去。
这女人心,真真深!
楚啇负手站在高挂的宫灯下,余辉映得半边的面皮白皙无暇,有柔柔的暖光从脸颊边滑过,像一道道流动的圣洁光晕!
放在锦衣上的那双手,白皙漂亮,修长的指节,根根分明!
华美的月白锦衣,青丝如上等的丝绸,泛着淡淡的色泽,薄艳妖异的唇微抿着,琼鼻高挺,眉如剑,这人,不论是在任何时候,站在何处,天地之色都不及他几分,绝世盛丽的容色,着实惊天地泣鬼神。
即便是慕惊鸿瞧得久,又日日夜夜同榻而眠,也还是不由被他吸引,心跳不平。
有时甚至是面红耳赤难自避,只因这张脸,着实让人神往!
就如此时,就算是冷哼,生气,也别有一番美妙!
侧目见她灼灼望着自己,神思有些空洞,如那些人看他时相去不远,若是他人,他势必要气上一气,恼上了。
借着这会儿,楚啇凑了过来,倾身吻在了她的薄唇上。
慕惊鸿一时眼目大睁。
楚啇连啃了几下,这才解了气。
“王爷……你何故……”
“难不成本王的意图还不够明显?非要本王说出来不可?”楚啇又恼上了。
慕惊鸿看着有些阴晴不定的人,竟是觉得,这人不管做什么都理所应当的,即使是打人,杀人,都是得人纵容原谅!
“我实在不知,”慕惊鸿讷讷说。
楚啇哼笑出声,深觉得慕惊鸿就是故意这么说。
“也罢,本王就吃亏些,此次便不计较了。”
话罢,他越过去,走进屋里。
慕惊鸿突然有些哭笑不得,这还成她的错了。
只不过,看着那张脸,还真的说不出狠心的话。
……
楚啇在府中安养,慕惊鸿一早就被顾氏约出了府,前往顾府。
顾府。
府门升起的白丈并未除下,府里的气氛仍旧低沉,死气环绕。
下人们行走声压得极轻,说话时,也是低低的。
整个顾府,就像是沉浸在死气里,压抑得喘不过气。
“啇王妃,慕二夫人,这边请。”
引路的下人,脚步轻,声音低哑。
踏进这里,便能够感受到一种悲怆。
人的情绪也因这气氛,变得很低落。
在前屋见到杨氏,整个人都歪靠榻上,两眼无神,脸色惨白难看。
嫡子突然身死,最受打击的莫过于父母,杨氏唯一的儿子就这么没了,顾文骅又如此出色,怎能不打击。
不同顾太尉,杨氏只能以泪洗面。
“大嫂。”
顾氏看到杨氏这样,纵然前面对杨氏有些不快,这一刻也都勾消了。
想要劝尉几句,却不知如何劝。
换作是她,顾氏怕是要比杨氏难受。
“你来了……”
杨氏看到顾氏,哑声惨笑。
这一笑,比哭还要难看。
顾氏叹了口气,抓紧了杨氏的手,坐到了榻边,安慰着道:“大嫂,节哀顺变,千万要照顾好自个的身子。文骅走了,可你还有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如今身在宫中,也有些难处,还指望着大嫂帮扶着呢。若是你有个好歹,让别人独占雀巢,皇后娘娘若是有个什么事,找谁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