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告诉原讲师你,我攀高枝,为了攀附有钱人,抛弃了他,而且狠狠伤害了他的自尊心,是不是如此?”
原温初没有反驳,但是从她的角度,她更想要听玉落自己是怎么说的。
“所以真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玉落的眼神有些闪躲。
她迄今为止都不敢同原温初对视,原温初不大明白她为什么会是这样一副神情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小姑娘是什么模样,在原温初心里头还历历在目,她的眉头蹙紧,听见玉落的声音含糊不清地响起来。
“就当做……殷则虚说的话就是真相吧。”
可是原温初却说道。
“可我却很清楚,那并不是所谓的真相。”
“遇到了什么,是不是有人迫害你,为何不实话实说。”
这个小姑娘拼命摇头,原温初看着她叹了一口气,不过她很快打起精神,她开口说道。
“到沪上还需要一段时间。你可以自己好好想一想该怎么跟我开口。我住在这间船室,想通了你再来找我。”
她看了一眼这个肩膀仍然在细微颤动着的小姑娘,想了想,口吻又变得愈发柔和了一些,她轻声说道。
“算了。让你一个人住,我还是不放心。你去收拾收拾行李,搬来同我一起住吧。就当做你还在法华学院里头读书那般。去吧,我等你。”
她的语气让对面的玉落冷静下来。她的肩膀颤抖得也没有那般厉害了,隔了好一会儿,原温初方才听见玉落轻声说了一句多谢。
“原讲师……多谢你。”
原温初揉了揉她的脑袋。
这个小姑娘起身去收拾行李,正好顾铮行推开门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这个小姑娘,原温初则是盯着他的眼睛,她抬起头,不动声色地问道。
“顾铮行,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该同我解释?”
这个青年还在那里装傻充愣。
“解释什么?”
原温初的眉头已经蹙起,而这青年则是已经又再度挤到她面前来,他还有心思笑,眯着眼睛盯着原温初看,然后原温初听见这青年主动开口说道。
“我不是刻意瞒着你。我是当真失忆了两年,不过我那两年里头,经常能够梦见一道影子,我虽然不知道那是谁,但是我很清楚,这个女孩必定对我很重要。所以这两年,我是当真从来没有碰过旁人,干干净净,天地良心,日月可鉴,我心里头只有你。”
这青年说情话是信手拈来,原大小姐一早免疫,她凝望他的脸颊,这少年笑起来眼眸略微弯起来,只是眼瞳里头仍然好似涌动着日月清辉,他主动凑近原温初身旁,然后原温初听见他开口说道。
“原温初,我在游轮上来见到你,就像是被人射了一箭。”
“有关于你的一切,就好似放映的电影那样,清清楚楚涌动在我脑海里头。我记得我同你的一切,不论过去还是将来,原温初,我心里头都是你的影子在转。”
原温初仍然抿唇,她说道。
“所以你就是在故意试探我。什么替身,什么代替品,你就是想要看我笑话?”
顾铮行举手给自己喊委屈。
“当然不是这样!我怎么舍得!我只是也找不到机会告诉你——而且你不觉得,这样很有……情趣么?”
他笑眯眯地凑到原温初的脸颊旁边,然后少爷再度压低了声音问她。
“难道玩替身梗,你不开心么?我怎么瞧着,你比我还要更加快活一点。对不对,姐姐?”
原温初倒是很佩服他的厚脸皮。顾铮行伸出手揽住她,他的眸光就在她脸颊上头转啊转,然后原温初听见他说道。
“我问了那个家伙。你的那个学生玉落,的确是被沪上王的儿子元高材看上了。不过好似也不能算什么强抢民女,是你那个学生玉落之前同他有过什么契约之类,反正那个人也结结巴巴说不清楚,我把他打发走了。具体如何,你可以问一问你那个学生玉落。”
顾铮行没有把这件事情看得太严重。
是原大小姐以前的学生被看中,又不是她被看上了——不过他知道原大小姐的护短的个性,若是当真要同对方翻桌计较,他自然必定是毋庸置疑地站在原温初这边,这一点不容质疑。
他一边如此想着,一边蹭了蹭她的脸颊,这青年问道。
“我搬过来好不好?”
陈实给的是两张头等舱船票,而且隔得很远的两个舱室,从这一点就能够看得出陈实办事情是极为妥当的。
但是陈实再妥当,也想不到有的人天生大胆皮厚,什么样过分的要求都胆敢提出口,他凑在原温初的脸颊旁边,一双俊美瞳眸挪移不开,一句话被他说得拉长语调,声音都带出几分意味无穷的余音缭绕,让人面红耳赤。
“姐姐,你说我搬过来,好不好?”
他现在倒是知道拿这一声姐姐当做武器了。原温初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忍无可忍的白眼。
“不好。”
这青年闷闷的低笑。他的白衬衫扯开的扣子更多,他问道。
“哪里不好?”
原温初怎么会让他这点伎俩得逞,她瞥了他一眼,然后不假思索地对答如流,回答他的提问,极为认真地说道。
“哪里都不好。而且我已经同玉落说过了,让她回去取行李,我要让她与我同住,所以船上接下来的日子,你给我老实一点,规规矩矩,你若是再这样——我当真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