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抬起头看了一眼原温初,声音都是颤颤巍巍的。
“你们……你们找我到底做什么?”
原温初看着他,他盯着原温初那张绝美脸庞看,舔了舔嘴唇,就这么一个动作而已,顾铮行的眼刀子立刻飘过来,他低下头,感觉这个俊美青年,当真是凶恶无比,而他的眼神,给他的感觉……很不好,感觉下一秒,几乎就要被他活生生地吞噬掉了一般。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原温初轻哼了一声,然后她说道。
“广城的段小姐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老老实实一五一十说清楚。”
他心里头咯噔一下。他平常可以吹嘘,但是如今事到临头,当真有麻烦找到他头上来,他却一下子瞠目结舌了,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
“我……不知道呀!”
他试图蒙混过关,眼神飘忽不定,而原温初则是看了他一眼,神色极冷地说道。
“你最好实话实说,否则我有一百种法子对付你。或者,你要让道上的人,用道上的规矩,逼问你,你才肯说?陈实你听说过没有,我不想让他逼问你,所以你最好老实交代。”
对面的男人的身体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哆嗦。他居然听说过陈实的名字,而且道上的小陈爷,这个名字好似给了他极大的压力似的,他磕磕巴巴地说道。
“我……我说。陈实……陈实我知道,是道上的小陈爷……我说,这件事情……其实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只是在大概两年多以前,那时候我还在广城,顾家的大少爷顾铮洲找到我,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去一个……一个旅店,睡了一个女子。”
“我一开始,还不敢相信,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好事情。”
“但是我想,不论真假,总不会吃亏。所以我硬着头皮去了。感觉,就好似做梦一样。”
“那个小姐,我后来偷偷跟过,知道……她是段家的小姐,段家生意做得很大,我又兴奋,又担心。”
“后来,我被人送到港城来,然后落在码头那个凶女人手中,想跑也跑不了……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呀。”
原温初看着眼前这个鼻青脸肿的男人,一副好似立刻就快要哭出来的神色,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神色仍然显得极冷。
她说道。
“你想要去找段小姐?”
这个男人似是瑟瑟发抖,但是又好似咬紧牙关。
“我听说……段小姐生了一个孩子的。万一那是我的亲骨肉呢……我可就发达了!”
“这样的机会,我怎么能够放过的。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是你若是愿意送我去见段家小姐,我……我自然愿意重礼以待,绝不会亏待了你,只要让段小姐知道,我才是她孩子的父亲……”
“她一定会,同我结婚,段家……的财产,日后不都是我的?”
这个混混,居然做着这样荒唐的美梦!
原温初抿了抿唇瓣,看向他的眼神之中,满满当当皆是讥讽之色。
这个男子看向原温初,眼底仍然涌动着几分盼望,却听见原温初说道。
“当真是荒谬的想法。不过以你的水平,大概才会做这样的梦。”
她看了一眼顾铮行,然后说道。
“取点他的血。回头把他丢回去——我看他这一生,还是别指望翻身了。”
……
原温初走回去,回原家之前,顺便去取了一封电报。黑色轿车上,她不知道在想什么,难得有些心绪不宁,她的指尖轻轻地敲打着汽车的坐垫,身旁放着的是一张英文报纸,她显然已经看过,对里头的内容了若指掌。
“欧洲要有一场规模极大的拍卖会,他们运走的国宝,很有可能会在拍卖会上头出现。我们现在赶过去,已经来不及了。”
顾铮行的眉头拧起来。
“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原温初点了点头,她语气笃定自若,顾铮行听见她说道。
“不必等到以后,眼下眼前就有一个机会。”
顾铮行略微显得错愕地看了她一眼,听见她说道。
“陈实那边得了点线索,他说他正在追查,我给他的名单里头,有一样东西,是当之无愧的国宝。但是他说,这幅画很有可能在沪城一个东阳收藏家手中——所以有些麻烦棘手,想要收购多半是没有指望,说不定要硬碰硬,他还在想办法,有了进展会同我说。”
“而且他说,沪城不日将有展览,里头也许会有我想要收集的文物。沪城的展览,展出的是一些西域珍宝,听闻是从西域某个……佛窟之中挖掘出来的,极为珍惜,展览过一轮之后,便要用船直接运送到国外,一旦去了国外,再想要追回,便很困难。”
所以一定要让这些东西留在国内。
陈实的确很厉害,他去沪城没有多久,居然能够打探到这么多的消息,而原温初则是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窗外蒙蒙细雨,她打开窗,细雨沾湿她的发梢,她的眸光清亮,里头带了几分倔强同执拗。
她开口说道。
“国之重宝,决不能够流落海外。”
她的话语之中,有沉甸甸的决心。顾铮行看了她一眼,他说道。
“陈实扛得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