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手指微动,总觉得这句话好像在哪个地方听过。
“你不但自己分不清方向,还在电话里和阳阳瞎说,我看你怎么找到人。”妻子的一番话让丈夫再不敢吭声了。
见这两人确实有麻烦,再加上刚好顺路,陈默便顺手做个好事,将俩人带去了南门。
临走了,那位夫人从包里掏出一瓶水,不容拒绝的塞到了雪糕袋子里。
“同学帮了我们大忙了,这是点小谢礼。”
陈默感受着突然整加的重量,一看。
呵,又是不便宜的。
陈默:又是似曾相识的感觉。
陈默推迟不过便转身告辞,走了几步,扭头往后看的时候,见丈夫从包里拿出一瓶水解渴。
——无比熟悉的一块钱一瓶的水。
啧,怎么感觉袋子这么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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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把一个大操场转了一圈后夏暖阳终于找到了在树下面悠闲乘凉的父母,她气喘吁吁的跑过去,被急切的夏父接过去。
“宝贝闺女,你跑那么急做什么,我们又不会跑了。”
喝了口水,平息完呼吸,夏暖阳道:“我本来是在这里等你们的,见你们一直不来,我就又跑到其他门去看看。”
在听完夏父有些尴尬的解释后,夏暖阳终于明白了自己一到校园就晕方向的毛病是遗传于谁了。
夏暖阳:咱俩可真是亲父女。
夏母将夏父一把挤开,满脸心疼,一会儿说晒黑了,一会儿又说瘦了,夏暖阳有些哭笑不得,偏偏夏父也跟着连连点头,一副不能再认可的样子。
好声好气安抚了父母后,夏暖阳将他们带到湖边凳子上坐下。
“你们之前不是说不来了嘛,怎么突然又过来了?”
“想给你个惊喜呀。”
夏父歪着头比着剪刀手,这幅搞怪的样子哪里像手底下有几百号员工的老板。
一家三口联络感情后,夏母开口:“阳阳,你还记得你那个恩人吗?”
夏暖阳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一腔慈父心的夏父当即就变了脸色,厉声道:“你怎么能恩人的事给忘了!你还记不记得咱们老夏家的家训!”
夏暖阳被父亲晴转多云的脸色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站起来回道:“有仇必报,有恩必还!”
夏父脸色又重新转晴,夏暖阳经历了这么一番天气变化,终于想起来到底是哪个恩人。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个她一直痛恨的毛病。
——晕车。
毫不夸张的说,除了两个轮的,她基本上都晕,还属于特别严重的那波。
本来高考已经苦逼成苦瓜了,她却不得不再往苦瓜上浇上苦胆汁,一路在晕吐的边缘徘徊,却没想到车子又抛锚在犄角旮旯。
什么叫做雪上加霜、多灾多难?
这就是了!
司机王叔在打电话,夏暖阳蹲着路边,抚摸着胸口,沧桑的看着路边的野草,平息着胃里的翻腾。
夏暖阳:可把我给折腾死了!
此时她是无比想念自己的阳阳牌自行车。
也不知是她的表情太悲怆,还是老天爷终于发了一回慈悲心,竟有好心人从这路过。
“还好吗?”
被晕车折腾的有些犯迷糊的夏暖阳迷茫的仰头看去,视线还没有捕捉到那人长相,胃里的小怪兽终于止不住了。
“哇——”
夏暖阳的感觉顿时无比复杂,这种既胃里舒适又心底尴尬的感觉,完全无法用语言描述。
尤其是……
她瞄了一眼这人裤子上溅的褐色的星星点点,头低的可以和豆芽菜当亲戚了。
她本来以为好不容易等来的好心人也要黄了,但没想到世上还会有这么热心的好心人,竟然还不计前嫌的用自行车把她载到了考场。
讲真的,这样的好心人真的不多了。
高考结束后,她和家里一说原委,一致认为一定要好好答谢这位好心人。
只可惜的是,她没记住恩人的长相,只记得声音很好听,在经过多番查找后都没什么消息,本来都以为报恩无望了,没想到夏母今天又重提了。
夏父对女儿的记性不放心,又将那不知对她说过多少遍的家史又唠叨了一遍:“……我们家当了十几代农民,就是因为祖上牢记有恩必还的家训,才积下今天的福德,让你爸我一步登天成为了夏老板,你身为咱们老夏家的接班人也应该牢记家训……”
夏暖阳暗地里跑神,这些话她都能倒背如流了。简单点,他们老夏家的家史可以用一句话概括:十几代的泥腿子挖出了个金疙瘩,而她就是从金疙瘩中孵出的金凤凰。(夏父语)
嘛,金凤凰这个词也就她爸能说的出口,在那些世家子弟眼中也就是个偶然挖到矿的暴发户二代。
“记得,我都记得呢!”
夏暖阳不得不打断她爸,不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说到正事。
“突然提恩人的事,难道你们查到什么线索了?”
夏母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递给她。
夏暖阳一边拆开,一边随口问了一句:“你们是怎么查到的?”
提起这事,夏父提起了兴致,兴致勃勃的说道:“我可是专门请了大价钱请了私家侦探!从路边的监控录像开始查起,又将那个考场的考生进行了一一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