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昌拍手叫好:“我的娘子,我也有娘子了,我也有娘子了。”
王昌不知道娘子是什么,但平时听别人说多了,总觉得这是好的。
王婆子见他这么高兴,知道自己做的没错,把王昌带出去后,又折了回来。
“话我就搁在这儿了,昌儿喜欢你,只要你安安分分地做他的娘子,为我王家留后,等孩子生下后,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你要是不安分,我有的是法子对付你。以前何府那些心眼多的小丫头,都被我治得服服帖帖的,你心知肚明。闺房之事,虽然你没有经历过,但也是知道的,好好地教我那傻儿子,如果两个月后你还没有身孕,我就只能杀了你。”
王婆子放了狠话就走了。
云浮瘫软在床上,心间发颤,咬了咬嘴唇,顷刻间一股温热的血顺着牙龈,落到舌尖上。
她知道自己是逃不出去的,因为在安阳镇所有村民的眼中,她已经是个死人了。
只要她被人发现,到时候死的不仅是自己,还有王婆子。
王婆子兵行险招,绝对不会让她溜走。
云浮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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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里泡了太久,云浮脸色浮肿,身子像散了架一般虚弱,手脚被束缚,动弹不得。
她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时辰了,只知道天还是亮着的。
王婆子和王昌不知道去哪了,四周静悄悄的。
她觉得身子冷极了。
不知等了多久,天色昏暗,王婆子终于来了,手里端着一碗药汤,递到她唇边。
云浮想把身子养好,没有闹也没有拒绝,毫不犹豫地咽下了药汁。
那药非常苦,若是在以前,她定是不愿意喝的,可远没有她的心苦,一口喝完了,她什么味道都没感觉到。
王婆子看见她这么安静,警惕了起来,再次威胁道:“听话总是好的,不过别想着那些没有的东西。你早就不是何家少夫人了,就算逃出这儿,夫人也只会觉得你败坏门楣,暗中派人把你杀死。”
云浮苦笑了一声:“我现在只想活命。”
王婆子微怔,狐疑道:“你想通了?”
云浮抬眼,咬牙道:“你若答应保下我的命,我便答应你。”
只要活下去,就有希望,忍一时又何妨?
无论是何氏还是王婆子,只要有朝一日她能活着离开安阳镇,势必要让她们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当真?”王婆子挑了挑眉,并没有相信她的话。
云浮冷笑:“既然我的命是捡回来的,就不想再还给阎王爷,信不信随你。”
看着云浮坚定的目光,王婆子倒也没有怀疑她话中的真假,谁都是惜命的,尤其是刚从鬼门关出来的,于是意味深远地望了望云浮,声音柔和了几分:“从前我就觉得你聪明,聪明的女人都是知道怎么做的。只要我王家留了后,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横竖人已经被她拿捏得死死的,要是生了什么不轨之心,她有的是法子让她生不如死。
王婆子笑容满面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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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家住了两日,云浮什么事都依着王婆子,看起来十分听话,王婆子对她的脸色倒是好了不少。
两天后的晚上,眼瞧着她的身子好些了,王婆子把王昌带进屋。
看见云浮,王昌一脸羞涩地低着头:“娘子,我…我……”
王婆子看他呆头楞脑的,拍了拍他的脑袋。
“还愣着做什么?去跟你娘子坐一起。”
说完,王婆子给云浮解绑,冲她使了一个眼色,云浮神色淡淡地点了点头。
王婆子白天已经跟她说好了,今夜让她教习王昌闺房之事,若是王昌开窍,就立即圆房。
王婆子笃定了云浮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没在屋里多做逗留,一脸喜色地出门了。
看见王婆子走了,王昌心慌地扭过头,拔腿也要走。
云浮唤道:“你过来。”
王昌回首,愣愣地看着她。
云浮淡笑着招了招手,王昌咧嘴一笑,开心地走了过去。
云浮温声问他:“你还记得我吗?”
王昌挠了挠头,一脸不好意思:“你…你是少夫人。以前经常给我吃的。”
云浮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王昌确实是傻的,可还没有到无知的地步,心智跟五六岁的孩子相差无几,能记得一些事。
云浮是曾经拒绝过把竹青嫁给他,但以前王婆子把人带到府中,她看他心智不全,有些可怜,便给了他两块桂花糕吃。后来王昌许是觉得她好,每次跟王婆子进府,都会偷偷跑到她的院子里,一看见她就傻笑,她心软,每次都给他一些吃的。
她记得自己听过府里的丫鬟嚼舌根,说王昌除了王婆子,最喜欢的就是她。
能不能瞒过王婆子的眼睛,顺利逃出这个地方,就看王昌的了。
云浮略一沉吟,笑道:“那你喜不喜欢我?”
王昌毫不犹豫地点头:“喜欢,少夫人对我最好了。”
云浮拉着他坐下,小心翼翼地看向窗外,发现有个人影立在那儿,赶紧压低声音道:“我们玩个小游戏好不好?”
王昌开心地鼓掌:“我最爱玩游戏了。”
云浮叫他脱了鞋子,坐到床上,把床幔拉下。
“我问你,如果我受伤了,你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