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伤力有待商榷,棘手度满分。
而他们两个,都不是擅长应对旁门左道的人,尤其是神魂类的法术。当然,两军对垒,哪有合适不合适的,再不合适,也不可能现在临场换人。
正面搞不定,那就迂回一点。
两人商量了下,觉得地行真君主攻更合适。
“唉,偏偏是欲女。”地行真君无奈地嘀咕,“只能直接点了。”
欲女的七色遁光号称无所不至,因为光影本身无处不在,所以昔年慕天光使用时间之力,也留不下她的命。
但在眼下的环境中,土遁并不逊色什么,最棘手的是六欲尘。这个欲不是欲望的意思,而是指眼、耳、鼻、舌、身、意,六种不同的感觉。
六欲尘笼罩下,修士的六种感官会被扭曲。
鼻子会看见颜色,触摸东西能闻到气味,看见的视野会有味道,什么奇葩的可能都会出现。
不过这并非没有应对之法,只要封住一感,便能保留一感。问题在于没人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施展,也许对方只是以此为诱饵,按照封住的感觉下了陷阱。
就算成功了,一感保留,可如果轮到自己不擅长的,效果微乎其微。但地行真君有个本事,能够全部封锁感官的同时,保留自己的神智。
只见他露在表面的皮肤慢慢变黄变干,化作窸窸窣窣的流沙落在地上,与土褐色的大地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城楼上的欲女眸色微凝。
下一刻,七彩虹光犹如彩虹架起,载着她消失在了原地。之前站立的位置,坚固的城墙正在缓缓倒塌。
砂砾没有感官,砂砾还会杀人。
作者有话要说: 渺渺: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我……算了就是那样,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一脸无奈.JPG]
第757章
大地承载万物,因而很多人都认为,修炼土系法术的修士,都擅长防御或者是耕种。这也不能说错,但大地也是能够杀人的。
狂暴时,地龙翻身,方圆千里即可成人间炼狱,就算温柔点,涓涓沙流亦可活埋生命。
地行真君的道号里有个“地”字,自然别有独到之处。
他能与这一方土地融为一体。
一定时间内,他就是大地本身。
地面“咚咚”震动起来,树木摇晃,坚固的城池像是风雨天的浮萍,一点儿也不像看上去那么坚固巍峨。
防御的结界仍旧完好,闪烁着淡淡的荧光,深埋在地下的结界自泥土中剥离,露出了地下的平整部分。
城池的防御阵法都是天圆地方的形状,好比切开的半个西瓜,被地行真君一颠就开始翻身了。
欲女皱眉不已。
她的六欲尘奈何不了地行真君的法术,同时,地行真君的这点本事也没法伤及一个元婴修士。
欲女撩了撩发丝,自言自语道:“打小兵可没什么意思。”
可惜再没意思也得打,这是战争,不是斗法。
欲女懒洋洋地挥下六欲尘。
尘埃融入空气中,无色无味,无影无踪。
众多道修的感官开始混乱。
小人在地上跳舞,城池颠倒了过来,花开的气息是粉红色的,脚下升起龙卷风把人吹到了天上。
世界变得光怪陆离,全然陌生。
直到这一刻,人们才发现,原来自己熟悉的世界依赖于感官而存在,当触摸世界的通道被扭曲,熟悉的世界会变成另外一个全然陌生的样子。
无法掌控,无法认知。
修士们东倒西歪,连站立都不成。有人在尖叫,有人在翻滚,表现最好的人也只是呆立在原地,勉强保持不动。
镇虎真君站在法器上瞧着下面的混乱,问白虎:“是有点厉害吧?我最怕这种旁门左道了。”
白虎说:“很巧,我也是。你不想去,我也不想。”
“那你说谁去?”
“当然是那只聒噪的鸟!”白虎说着,竖起的耳朵瞬间贴住了脑袋。
于是,一只浑身雪白的鹦鹉飞出了法器,张口:“啊,今天的天气真好,我真的好高兴。”
欲女挑起了细眉:这什么破鸟?
“今儿我呀真高兴。”鹦鹉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一样,比乌鸦嘎嘎叫都难听,“真高兴呀真高兴。”
诡异的事发生了,只见方才还晕头转向的道修们,重新站直了身体,神色恢复了清明,就是他们的嘴角不受控制地高高翘起,眉眼弯起,眼角下垂,好像特别高兴一样大笑起来。
“哈哈哈,这是怎么回事……”
“要命了,是掌门的那只多舌鹦鹉!”
“糟糕!”
欲女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比起一千年前,如今的御兽山低调得很,全然没有当年和归元门叫板的气势。
不过可以理解,御兽山的上一任掌门和昔年的长阳道君结了仇。长阳道君隐忍几百年,化神后立即杀了对方,报仇雪恨。
御兽山没有化神,又怕惹来灭门之祸,这些年一直非常低调,跟在归元门身后当小弟,久而久之,存在感就弱了下去。
魔修和十四洲的联系断了很久,这部分情报有所缺失。她还是第一次知道有这么一只灵宠的存在。
“畜生而已,当我会怕?”欲女轻哼一声,虹光掠过,就要去捉白鹦鹉。
白鹦鹉哇哇大叫起来:“啊,来了个好可怕的女人!可怕,可怕,吓得我哇哇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