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奕负在身后的手攥紧了衣袖,强压着心头升腾不已待她的柔软怜惜。
戴漪见他面上毫无波澜,不由得抿唇,脑中晃过一个念头,随即从被褥中探出一只手,扬唇:“奕哥哥……我有点冷了……”
祁奕缓缓扬眉,目光灼灼,不再掩饰积攒了那么多年的爱意,只愿在今夜尽数身体力行告诉她。
他对她的爱,自此之后不再是隐忍不发,而是捧在手心里的温柔,再无旁人干涉或是介入。
“是从何时起的?”戴漪微微喘息着,柔软的指尖有些颤抖。
祁奕一遍遍地吻着她的耳垂,接着轻轻咬了咬,“那日白雪皎皎之时,太学堂初见。”
“你又是何时开始的?”祁奕的掌心缓缓划过她的脖颈,渐渐下移。
戴漪一愣,随即脸颊飘红。
她的浑身止不住的颤栗,不一会儿便泪光盈盈。
“记不得了……”戴漪不自然地别过头。
“嗯?”祁奕缓缓扬眉,贴近她的侧颊,一遍遍吻着她,眼中尽是不信任的神情。
“唔……”戴漪缩进了他的臂弯,羞得不肯说。
祁奕爱极了她这般娇羞依偎的模样,拥紧了她,在她的发顶落下一枚深沉的吻。
“漪儿……”他微微叹息着。
戴漪仰首,露出红扑扑的脸,眨巴着眼睛,正好对上了祁奕深沉如水的眼眸。
幽深得又有些让人害怕。
可是他灼热的掌心紧紧包裹着自己的手腕,有着强势又莫名的让人安心的力量。
戴漪凝视着他衣襟松散,左肩上的伤已然结了痂,她眼眸流光动了动,不由得轻唤:“奕哥哥……你的伤。”
祁奕点了点头,看着她,无比认真道:“放心,我不会让你受伤,从今不会,自后更不会。”
戴漪咬唇:“我也不要你再受伤……我要你好好的。”
“你只管披荆斩棘,我为你前方铺路,也做你后方支援。”祁奕握紧了她的皓腕,道出了这些时日的最终真相。
戴漪明白了这话中有话,眼中晃过一丝讶然:“所有的事情,都在你的掌控以内?”
而自己都是在他可控范围内的放肆无理取闹……
祁奕但笑不语。
戴漪明白,他这是默认了。
“这又是从何时开始的呢?”戴漪有些好奇。
祁奕的眸光黯了黯,俯首咬上她的唇畔,低声笑道:“从你在东宫那日刻意冤枉百里姌开始。”
的确,这些年,在他眼里,无论何事,只要不伤戴漪毫发,不过是形同儿戏,尽管任由戴漪去做便是。
倘若有令她稍稍蹙眉之人,他绝不轻饶。
戴漪凝眉,自那时开始,他便时刻关注着自个儿了么?
祁奕捧起她俏巧的脸,含笑着在她的柔软的唇畔,缓缓落下一枚深吻。
刚下过秋雨的窗柩还有一些未干涸的水渍,不一会儿竟是静默停留着一只蝶,微微煽动着翅膀,紧接着又扑闪着迟迟不肯离去。
衣裳褪尽,旖旎风光。
发丝缠绕间,只察觉佳人在身下战栗不已,祁奕不由得怜惜地安抚着,只听得一声惊喘,随即又有些克制不住地攻城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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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日头趋势愈发刺目,戴漪执着纨扇,独坐在长廊边,看着院中央的枯荷。
“听说了么?九皇子如今又被咱们二皇子……”
“嘘——上头的事儿不是我们能议论的。”
戴漪远远望着不远处的两人,有些恍若隔世。
绕过水渠,戴漪整了整妆容,移步大厅。
“娘娘,殿下正与二皇子议事。”初蕊拦住了戴漪的去路。
戴漪淡淡地瞥了初蕊一眼,“我知晓。”
初蕊抿唇,依旧保持着拦住她的姿态。
戴漪扬眉,平静出声:“不过是想瞧瞧那二皇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罢了,为何不让我见?”
眼看着仅仅是一扇拱门相隔,戴漪自是不甘心的。
与此同时,僵持不下的二人恰好瞧见有人自拱门那边踱步而来。
又恢复到一袭墨袍的俊美男子,无疑是自家的太子殿下,而他身侧的那名男子……竟是这般眼熟至极。
“温晗?”戴漪有些难以置信,心下轻轻吐息。
祁奕淡淡地朝戴漪这边望了过来。
而那名形容样貌,以及浑身上下的气度都与温晗颇为相似的男子更是缓缓地循着目光,一同望向了戴漪。
初蕊见状,赶忙合袖垂首,“奴婢参见殿下,二皇子……”
戴漪侧眸,刚好对上了初蕊悄然的眼神示意,不由得眸光微澜,对上了月白长衫的男子的眼睛。
“皇嫂倒是拘谨得很。”他微微笑道。
“这倒不然,在祁国时端方也不是没听过她闹腾。”祁奕丝毫不留情面补刀。
戴漪:……
“今日怎的想着出来了?”祁奕走上前,挽起戴漪的手,发现她的指尖有些凉,挽着她的手又不由得紧了紧。
戴漪察觉到他这般细微的动作,不由得勾唇。
眼角是一丝暖意。
“这又是怎么回事?”戴漪侧过头,刚好看见凌国二皇子踱步而来。
他的眼眸端方,衣袂摇曳,举手投足所流露的是一袖风华。
“父皇压根不会将晚薇嫁与一个普通鉴天的司礼史。”祁奕启唇,说得风轻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