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陶然也跟犟上了,她跟他轴到底,继续朝前走。
身后传来沈临不咸不淡的声音,“小李,把车开过来。”
听到这话,陶然胸腔顿时积郁一段浊气,愤怒难平。
她果然没再往前走,停在原地。
没几秒的时间,身后有人走过来,附身捞过她手里的太阳伞。
沈临的手很冰凉,陶然想,以前这个季节,应该是她的手比他冰凉才对。
触感稍纵即逝,陶然微不可见地颤了颤。
头顶的烈日光线转瞬被一道阴影覆盖,身旁挨着一个人,若即若离,大致一个拳头的距离。
时隔多年,他们再次站在同一把伞下,陶然眼中再次涌起一股热意。
手中的餐盒很快被提走,沈临的声音低而缓,“就让我这个变态疯子送你到宿舍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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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和内容提要参考歌曲:林晓培的《心动》。
“谁知你背影这么长”该句歌词取自《心动》,个人喜欢林晓培版本的。几年前因为这首歌去看同名的电影,电影内容早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倒是这首歌依旧念念不忘。
第38章 多想贴近:一屋暗灯照不穿我身
研一上课内容是一半理论研究,一半是实验研究,陶然课余的时间相对较多,因此才选择之前快消品牌的兼职。
在赚钱的同时又能提供英语口语能力,再美不过。
时间进入六月后,陶然课余时间逐渐缩减,尤其九月份研二正式开学之后,她几乎全部时间都要花在实验中。
她的导师严格些,为了发表文章的质量,忙碌从七月份开始。
陶然跟原来兼职的地方商量好时间,只做到六月初。这份兼职暂且告一段落,陶然立马又找了另一份兼职——教小学生写毛笔字,时间在周末。
因为是熟人介绍的,兼职时间相对宽裕,安排起来也比较轻松与方便。
陶然当初上临大是计划内招生,所以学费全免,这免去了陶然很大的一部分经济问题,剩下的便是平时的生活费用。
因为申请助学金需要提供证明材料,陶然拿不出来,她只能一边拿学期奖学金一边靠平时的兼职来获得生活费用。
几乎从大二下学期开始,或许是沈之仁察觉到她的某些心思,拐弯抹角地以生活费来暗示她,想以此逼迫她。后来大三办理户口迁移,沈之仁也不再拐弯抹角,而是挑明了跟她说。
难过的日子总是会一点一点过去的,陶然脑海里快速掠过这些年的光景。当时身处那个境地,总觉得天都要塌了,可是转念一想路是自己选的,怎么着咬牙也要走下去。
咬咬牙坚持下去,也就是一转眼的事情。
但是毕竟自己亲生经历过的,其间的困苦只有自己才能明白、体会。旁人不能也没那个必要去设身处地去了解。
没有人,唯独沈临例外。
这天给小学生上完了毛笔课,公交车还要一会才能到站,陶然趁还有些时间背了两页英语单词。
教学的机构离车站很近,陶然掐着点走到车站。她寻了个后排靠窗的位置,带上耳机,听晚间新闻报道,这是她每天的必修课。
有时她也困惑,她这么拼命去学英语是为了什么?
还没有想出一个结果,丝丝雨滴飘落在车窗上。陶然别过脸看向窗外的街景,原来下雨了。起初先是密密麻麻的点点,丝丝缕缕缠缠绵绵;后来愈下愈大,原本还算明亮的天空霎那间像被泼墨般,一下子变得暗沉。
临城六月接壤七月的其间,总是要下几场大雨,有时也伴随着台风天。
陶然收回思绪,车到站了。
还没走进东门校门,包里的手机震了震。
是沈临,自从上次中午那天的事后,他没再打电话过来,短信也不发了,整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般。
如同他出国的那几年。
接近半个月的光景,他又有了消息。
陶然正要接,结果手还没点到这通电话先成了未接来电。雨大,行人来往匆忙,路面不平的地方,雨水汇成一滩滩水洼,随着行人的踩踏,雨水四处乱溅。
眼看着裤管湿了不少,陶然决定还是回寝室再给沈临打回去。
走着走着又暗暗地想,不打也可以。自己找他的时候,他一概不理,音讯全无。凭什么换成他找自己了,自己就一定要给回应?
陶然避开人多的地方,径直往宿舍楼的方向赶去。
“陶然,”大雨之中,陶然隐约听见有人叫自己,她循声望去。
她寻了会,没见到人,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正要走人,身后有人叫住自己,这回声音很清晰也很熟悉。
“陶然。”
她回头一看,是景鸣。
“师兄,”陶然诧异,一会又换上淡淡地笑,“有什么事吗?”
景鸣指了指五教位置的走廊,说:“周文绪也在,雨太大了,先去那边避会雨。”
陶然原本想说不用,但听着室友也在里面,她愣了愣,想起来自己今天出来走得急,没有带钥匙,回宿舍可能也进不了门,便说:“好。”
到了走廊内,周文绪迎上来,赶忙递上几张纸巾,一手拿过她的雨伞和包包,说:“陶然,你这也湿得太严重了,先擦擦。”
“哦,好。”陶然怔愣些会,才反应过来,低头擦了擦肩膀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