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又眨巴着眼睛,无辜地问道:“你是谁?”
☆、身世揭秘(二)
话一吐出,姜月便感到腕上一重,锦袍男子面上闪过一丝不悦,大力将她拽回怀里,姜月吓得不轻,拼命地针扎着,但他的力气极大,根本挣脱不得。只见他一手按住她的肩膀,一手从后覆上她玉白的脖颈,微微一使劲,使得她面朝着他。
他双眼直直地盯着她,神色似是委屈极了,“田希月,你竟忘了你的匀郎?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这般暧昧的话,听的姜月面上火辣辣的,她使劲拍打着他的胸膛,却挣脱不得,无奈之下只得用求救的眼光,瞟向一侧脸色并不好看的世安公子。
赢世安摇头叹笑几息,上前两步,温雅地掰开他的双手,把姜月扯回自己身后。
“单匀,希月先前落了水,伤了脑子,许多事确实记不起了。”
“赢世安,你一边去。我还没说你,你怎可把她当做婢女使唤?”
姜月探出一个脑袋,摆摆手,急急解释:“误会,误会,只为掩人耳目。”
“当真如此?”
单匀似是不信,神色冷冽地打量着赢世安,眸光不经意间扫过面色不耐的南诏女王,这才想起了正事。
于是,忙拱手作揖道:“女王殿下,这丫头叫田希月,是南越先王的三公主。”
公主,竟然是公主?
虽一早便知原主身份不低,没成想竟是一国公主。姜月鼓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望向世安公子,却瞧见他冲自己点点头。
还真是个公主?
不对,若是公主,何至于这般凄惨,想来定还有隐情。
如此想来的,看来不止姜月一个,南诏女王也问道:“公主?既是公主,怎么会跟在赢小子身旁,还当什么婢女?”
单匀一叹,摇了摇头,道:“大半年前,南越太子逼宫不成反被杀,连萱夫人也难逃一死,希月也是侥幸才能逃脱一劫。”
果然,竟然是一个逃难公主,永无翻身之日的那种。
姜月有些怜爱原主,好好的公主当着,一夕之间便成了阶下囚,还是举国通缉的对象。
难怪一开始,世安公子并没打算将她留下,她这样的大麻烦,是该远了去。
萱夫人?莫非是……
南诏女王反应尤快,当即问道:“萱夫人可是慕容萱?”神色紧绷地等着应答。
“正是。”
南诏女王这才面色一松,走到世安公子面前,嫌恶地眯了世安公子一眼,然后从他身后把姜月拉了出来。
她仔细端详了姜月片刻,撇了撇姜月的刘海,眼眶泛红地说道:“像,真像,相比你母亲,你倒是更像你的姨母一些,尤其这双眼睛,真是一模一样。”
顿了顿,她斜眯了世安公子一眼,然对姜月严肃地说道:“你可知你和这赢小子是有仇的?”
姜月一愣,立马望向公子,只见他摇摇头,显然,这事他也不知。
“你母亲有个双胎姊妹叫慕容珍,她生前是北魏王的珍夫人,害死她的人,便是这赢小子的母亲。以往不知道便罢了,现今知晓了,若还和仇人之子厮混在一处,你姨母是会死不瞑目的。我说的,你可听明白了?”
顿了顿,她神色危险地瞟了一眼赢世安,又道:“南越看情形你是回不去了,不如便留在南诏吧,我同你姨母乃金兰之交,你既是她的外甥女,我自是会护着你。”
也即是说,世安公子的母亲害了她的姨母?北魏大公子同她乃是表兄妹?这样一来,她同世安公子,似乎是有些拐着弯的仇恨。可,她毕竟不是田希月,这仇恨便无从说起。
她只知道,世安公子收留了她,还三番几次救她于危难当中,是他的恩人,也是贵人。
过去的半年,若不是世安公子,她会是什么光景?
姜月不敢想!
而这南诏女王,性情暴戾不易相处,只不过念在她姨母的旧情,才对她另眼相待,往后是个什么情况还未可知。
相比之下,自然是世安公子更值得信赖。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回道:“女王殿下,世安公子是个好人。”
南诏女王一哂,扶上姜月的肩膀,盯着她,盯着盯着,她语重心长道:“你别给他那副好皮囊蒙了眼,这赢小子同他母亲一个样儿,惯会装腔作势。”
姜月摇摇头,道:“不是,不是这样的。若不是他,月娘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闻言,女王的眼中闪过一抹痛色,小小年纪便几经生死,当即便拉着她的手,柔声道:“好孩子,不怕,往后姨母护着你。”
南诏女王瞟了一眼沉默在旁的世安公子,见他始终都是温雅淡笑的,让她拿捏不了错处,碍于姜月也不好随便发作,于是她冷哼一声,道:“算你识相,没有亏待希月,此次便先且饶了你。往后别让我再见到你,我怕我一见你那张脸,便止不住我这暴脾气。”
顿了顿,她侧过身来,“希月,我一见你便觉亲切,你便留在宫中,先陪我住上些时日。等过段日子,我再给你寻一处宅子,你便安心的留在姨母身旁,如何?”
对于这个刚攀上的“姨母”,姜月还有些心有余悸,却又不知如何拒绝,只不停的瞟向一侧的公子,向他求救。
世安公子会意,拱手道:“女王殿下,希月她自来闲散惯了,这王宫虽好,对她确是过于沉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