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页被翻动的细微声响被尘渊的声音给压得几乎不可闻。
绥汐一愣,有些不安得攥紧了手中的竹剑。
“尘长老,是我刚刚那套剑法哪里出了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
尘渊合上书,他看向对方,眼神似笑非笑。
“恭喜你,你的剑勉强能入我的眼了。”
“然,然后呢?”
绥汐没反应过来其中逻辑,下意识这么磕磕绊绊地问了一句。
“然后你可以滚了。”
“……”
果然,比起顾长庚所说的尘渊是因为她是容予的徒弟而严格要求她。
绥汐更倾向于,对方只是单纯的看不惯自己而已。
她比其他弟子来的晚了几日,却是和白羽然差不多从尘渊手头“毕业”的。
若正要认真比较,哪怕只是几日的差距,绥汐的资质也是在白羽然之上的。
“你真厉害,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了尘长老的认可。”
白羽然虽最上这么称赞着,可心里还是有些微妙。
自小她都是周围人中最优秀的,无论是样貌,聪慧程度,或是地位。
哪怕是在过了初试入了青霄凌云的时候,她也是青年才俊里的佼佼者,并以第一的成绩拜入了宗主门下,成了他的真传弟子。
“还好还好。白师妹也很厉害啊,你不也过关了吗?而且论起岁数来还比我小上一岁呢,像你这样的年纪就有这般悟性真的很不容易了!”
绥汐没有听出对方语气的不对劲,而且她也是实话实说,没有商业互吹的意思。
认真算起来加上前世,她比白羽然多活了个十八年,自然对事物的理解什么要比对方要深刻一些。
绥汐并不觉得自己是天赋异禀,只不过是一些经验之谈罢了。
毕竟从高考修罗场出来的,理解记忆一两套剑法自然不在话下。
白羽然没说什么,她笑了笑,只是那笑容看上去并没有平日时候那么灿烂。
绥汐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说错了,气氛有些尴尬。
她抬起手摸了摸鼻子,转移了个话题。
“对了白师妹,你可有筑基?我听顾师兄说这是每一个修者入门基础中的基础,只有筑基之后才能凝灵力习术法。”
“我自前日离了清心阁了师父便开始为我洗髓了,按时间算的话师姐也快了。”
绥汐听后眼睛一亮,而后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黯然了下来。
“可我师父还在闭关,看来我得等上一段时间才能筑基了。”
然而因为时间久了些,绥汐忘记了,在魂灯阁的时候谢远便将她入门修行的相关事项交由顾长庚负责。
晌午刚过,她好不容易脱离了苦海想要出去走走。
不想刚推门便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藏青色身影。
“顾师兄?”
顾长庚不着痕迹地观察了下绥汐的脸色。
“身体可有不适?”
他问的迟疑,自己也不大确定。
“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青年见绥汐说话中气十足,的确也不像身体不舒服的样子。
他这才收回视线。
“你今日午睡比以往多睡了一个时辰。”
“我这不是因为刚脱离了尘长老的魔爪,精神一放松就睡过头了吗?”
绥汐睡懒觉被抓包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而后动作一顿,意识到了什么。
“你该不会从一个时辰前就在我门口站着了吧?”
顾长庚不置可否,脸上一派坦然。
显然他没有意识到自己一个大男人在女孩子闺房门口站了这么久有什么诡异。
“走吧。”
他见绥汐并无大碍后这才迈着步子往外头走去。
“去哪儿?”
顾长庚脚步一顿,回头看她。
他的眸子很漂亮,眼尾部分微微上挑着,本该是有些风流意味,却生生被他的正气给压制住。
“你已能凝剑气,自然该洗髓了。”
尘渊并不是那种每日无聊到去小竹峰找晚辈们的茬的人,在绥汐能够用竹剑将风中每一片叶子都用剑气切断的时候,他便不会再教授任何了。
绥汐参悟了剑法切断叶片之时,便已学会了凝剑气。
如若不洗髓筑基的话是很难再进行之后的修行。
她一愣,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之前刚入青霄凌云谢远嘱咐顾长庚的事情。
因为绥汐的师父容予还在闭关,不一定能够赶上之后的拜师大典。
在此之前,顾长庚负责她的洗髓筑基诸多琐碎事项。
“麻烦你了顾师兄。”
绥汐这些时日受顾长庚太多照顾,人小青梅好几次巴巴的过来找他想要一同练剑,都因为自己这个拖油瓶在而拒绝了。
想到这里少女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她抬眸看着顾长庚微微颔首回应了之后,眼神淡淡瞥过来,示意她跟上。
绥汐提着过长的衣裙下了台阶,小跑着便过去了。
她这几日将逍遥峰还有凌云峰周边都转悠熟悉了,她扫视着路,发现顾长庚似乎要去其他地方。
顾长庚余光瞥见了绥汐四处张望着辨认着这里是哪里的模样,喉结滚了滚。
“缥缈峰。”
“你还没去过。”
怪不得绥汐不认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