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孤独,也不用焦虑。”
凉倦咬了咬唇,下咒的事几乎要脱口而出,但凭借坚定的意志力忍耐住了。
“主人。”凉倦轻声说,“如果,我是说,如果。”
贝茶等他的下文。
凉倦:“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坏事,你会不会原谅我?”
“你做了什么坏事?”
贝茶不信如果这种开头的话,说这句话的,要么是已经做了,要么是正准备做。
反正心中总是有些苗头。
她要做的就是把苗头掐死,能不做坏事就不做坏事。
凉倦摇头:“我只是说如果,主人会不会原谅我?”
说完见贝茶不说话,就开始朝她撒娇外加撒泼:“主人,你刚刚都说了不管怎样都会陪着我,你不能出尔反尔,不能变卦,你要一直陪着我的!”
确实是她说话的话。
贝茶:“会一直陪着你的。”
“那你肯定会原谅我对不对?”
逻辑是这个逻辑,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贝茶实在是找不到对方的逻辑漏洞,含糊的嗯了声算是答应了。
见凉倦欢呼的笑着像个傻子。
贝家就不再是追问,凉倦如此单纯善良,又懂得分寸,做出的事一定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左右不过小打小闹。
她又想起来一件事:“如果死胎不会死,那你精神力紊乱,也不会死吗?”
凉倦自然是觉得不会死,可贝茶因为觉得他快死了而如此关心他,他舍不得失去贝茶这种关心,低声说:“我也不知道。”
贝茶想想也是,毕竟这两种情况撞在一起出现的可能性小之又小,书上也不可能有记载。
这时,富贵跑了进来。
他现在已经可以低空飞行,而且个头窜高了许多,贝茶现在都要和他平视。
并且,他最近迷恋上了吃糖葫芦,大概是因为在蛋里没吃到,怨念太深,所以破壳而出之后,就只想吃糖葫芦。
富贵叼着糖葫芦进来:“茶茶,你知道我在门口看到了谁吗?”
贝茶:“谁?”
实在是想象不到他看到谁,眼神能透露出搞事的表情。
富贵:“孙采之。”
贝茶蹙眉:“她来干什么?”
上次的事才过去几天啊,五天都不到吧,怎么又来找她。
正巧,冬夏进来问她了,说孙采之就在门外,要不要见。
贝茶思索了下:“让她进来吧。”
孙采之进来之后,“扑通”一声直接跪下,贝茶听着都觉得疼。
“贝小姐,都是我不对,我当时是被其他兽人撺掇的,我真的不知道我女儿,她是嫁到魏府了……”
凉倦打断她:“徐夫人,正妻才是嫁,你女儿,是被一顶小轿子从偏门抬进去的。”
孙采之脸色白了许多,她从来没奢求过自己的女儿能攀上权贵,她就想让自己的女儿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长大,找个门当户对但对她好的雄性相守一生。
但万万没想到,她女儿竟然攀上了王城内最出名的青年,连皇帝都曾夸赞过,孙采之不知道是该兴奋还是该难过。
当妾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当的?
更何况,徐妍当时还大闹了一场,搞的魏家上下都没有见面,魏夫人又怎么可能对徐妍和颜悦色,指不定怎么刁难。
贝茶见她不开口,实在是没耐心:“有什么事?如果没事,我们就送客了。”
孙采之连忙说有事有事:“我想求求贝小姐,带我去见见我女儿吧,我女儿她在魏府,她过得不好,我都听说了,魏夫人经常刁难了,就连魏公子都不怎么喜欢她。”
贝茶都被逗笑了:“徐夫人,您是不是觉得,恩情是能无限利用的,并且永远利用不完。”
“而且,您当时收留了我们一晚,给了我们一包风寒药,我后来给您送了多少钱财,请了多少名医?”
“再者说,您女儿是想要将我取而代之。”
“您说说,我为什么要帮您?”
孙采之张开嘴想说些什么,见贝茶眼神冷漠,旁边那个奴隶看她的眼神更是冰冷,仿佛在看死物一般,孙采之心中发凉,想要求兽人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贝茶继续说:“徐夫人,我当初看在您帮过我,已经饶了徐妍一命,您别不知足。”
“冬夏,送客。”
等孙采之走了以后,贝茶突然想到什么,拽住富贵对他说:“你去带孙采之看看她女儿。”
富贵:“为什么?”
“看戏嘛,别说是我让你去的。”贝茶说,“顺便看看魏烨最近在做什么。”
之前她没怎么在意,但如果魏烨是重生的,那他前世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这辈子看着也不是什么能沉下心的,怎么都不可能甘愿一辈子当官。
官当的再大,不还是打工的?
富贵哦了一声拖着自己肥胖的身躯,以气吞山河的架势奔跑着去找孙采之。
贝茶啧了一声:“你有没有觉得富贵越来越胖了?”
说完,没听到凉倦回话,扭过头就看到他幽怨的眼神。
贝茶:“?”
凉倦瘪嘴:“主人为什么要打听魏烨?”
贝茶:“你吃醋了?”
凉倦扭过头,耳尖粉嫩嫩的,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为什么要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