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垂着眼帘，用像是在对自己说话的音量道：“当时臣不知道那钱是如何筹到的，若是早知道会那样，便早就不读书了。”
沈泽眼神定定地望着她：“是如何筹到的？”
“臣的爹爹，将哥哥卖了筹来的。”
第16章 燥热
若是早知道会那样，便早就不读书了。
没想到她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沈泽一时沉默，她竟会有这样的过去，也没想到自己的话会无意间刺中了她心中的伤痛。
他甚至为自己之前对她恶意的猜测而感到内疚。
“早年母皇年老，我的几个皇姐忙着争夺皇位，想来才会让民间有才之士竟然要卖儿卖女才能读的上书，今后，朕一定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陛下英明。”
谈飞雨的表情没有变，依旧温和，但是之后的一路却失了说话的兴致。
过了一会问，沈泽才想起她的哥哥现在不是好好地在家中吗，与她口中的“卖了”言论完全相反，想必这中间也发生过什么，只是到底现在已经失去了将这个话题说下去的时机，况且谈飞雨看起来也并不是很想说话的样子，于是他没问，心里想着等回头，让人去好好调查一下发生在她哥哥身上的事情。
沈泽看着谈飞雨，感受着内心依旧存在的悸动，却不再像以往那样抗拒，反而很开心，因为自从发现她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优秀之后，便感觉自己对她的情感不是那么强烈得可怕了，甚至可以说是已经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了。
他很喜欢这种能够掌控自己的感觉，这让他觉得安心。
早知道这么容易，早两年就该这么做了。
赶路到伴晚，他们在一座寺庙前停了下来。
此行沈泽一共带了四个人，两个武功高强的护卫，常侍邵书容，另外一个就是谈飞雨了。
在寺庙借住一晚后，又出发往官道前行，等离了京城，几人又换了一身低调的衣裳，一路到了一个风景秀丽的城镇，直接去了一处装修得精致的山庄，山庄的主人一看到令牌，立刻给沈泽行了大礼。
“这是一处皇庄，之后的小半个月咱们都会在这里。”他难得主动地给几人解释了一下，然后让人起来，像主人一样带着谈飞雨等人进去。
谈飞雨这下了然，所谓的皇庄，其实就是皇帝的私人财产，难怪他驾轻熟路得像是在自己家一样，原来这本来就是他的家嘛。
安顿下来后，他赏了跟来的两个随从和常侍们一笔钱，让他们自行去玩耍。
谈飞雨在一边看着，默默地慕了，那些人拿的大概是她大概两三个月的工资。
等她被带到自己的客房，顿时羡慕就散去了，因为这里实！在！是！太美好了！
她住的客房后院带着一个露天温泉，整个客房的装修低调奢华，哪哪儿都让人喜欢，尤其是那张柔软的大床，简直舒适至极。
赶了两天路，原本还以为之后的小半个月多半也是在路上奔波了，没想到今天就忽然停下来了。
带她进来的小侍恭敬地对她道：“大人可以去后院的温泉泡泡，解解乏，这是为您准备的寝衣，洗漱用品都有准备，若是您有什么需要，可以去外院，那边随时都有人候着。”
“你们为何不在这院子候着？”
小侍欠了欠身：“这边是主子的院子，一般不让我们这些下人接近。”
“什么？”谈飞雨惊了，“你是说陛……你们的主子住在这个院子？是哪个房间？”
小侍没有直接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说道：“主子有些事情出去了，晚些时候才会回来，我先给您点上凝神的熏香，稍后您可以去泡泡温泉，解解这一路的乏累。”
听到那位暂时出去了，她心里这才放松了一些，等小侍离开后，她观察了一下这里，发现这个院子似乎总共就两个房间，而且是共用一个温泉的，看看现在外头还早，陛下应该不会这么早回来，对于这个让自己跃跃欲试的温泉，终于还是忍不住脱衣下水了。
就算是到时候人来了，这个温泉的四周也有屏风挡着，应该也不会怎么样的。
一边享受地泡着，一边思考沈泽这次出行的动机。
原本还以为他是微服出巡查探民间疾苦，顺便试试丞相的忠心，可是现在发现，第一个猜测要排除，现在看来，难道他只是想出来放松放松，顺便测试一下丞相大人的忠心？
最后她泡了半个时辰，头都有点晕了，才恋恋不舍地上岸，擦干身上的水，换上寝衣，去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补补水，晃晃悠悠地躺在大床上，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她侧过头，望着熏香炉往上飘着袅袅细烟，觉得这才是享受的生活。
渐渐的睡意袭来，她也就索性放任自己睡着了。
随后她是被身上的燥热给弄醒的。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热？”
她揉了揉脑袋起身，发现门窗都关得紧紧的，想来应该是因为没有透风，所以才会这么热，但是她打开窗户吹了一会热，觉得还是惹得不行，甚至是身体的内部好像隐隐预约发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化。
燥热难耐，口干舌燥，内心想要什么来满足。
不不不，一定是饱暖思那啥了，这种情况，出去吹吹冷风就好了，如果不行就去打点冷水来冷静一下，对，就是这样的，哪方面的想法什么的，一定是自己日子□□逸了才会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