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
得嘞,她不用起来了。
三毛接连两次被怼,面子实在挂不住,他皱着眉看向对面看起来乳臭味干的小少爷,沉声说:“顾总,你在国外长大,可能不太懂我们中国人的长幼有序。论辈分你还得喊我一声叔叔,但你这回回都跟我对着干,就有点找茬的意思了吧?”
顾旸冷笑一声:“哦,那你可能想太多了,我只是单纯看你不爽。”
潜台词就是——你是哪根葱也轮得到本少爷费心找茬?
众人:“……”
老板你要不要这么直白?
场面的温度一时间直逼冰窖,不知情的服务员踩着点的打破了僵局。
鱼贯而入的服务员推着餐车给大家上菜,众人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响起,总算缓和了一点尴尬的气氛。
桑榆眼观鼻鼻观心的端着茶杯猛灌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哪个她都不敢惹也不想惹,平头老百姓只想安居乐业,可没有冲锋陷阵的觉悟。
其实他们刚进来的时候,大家是要拱着她坐在“她哥”旁边的。
但刚摸完狐狸尾巴,桑榆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莫名的心虚,当下可不敢坐过去。但大家已经坐定,全场只剩了三毛旁边的空位。
没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坐下。
可现在却有点后悔。
哎,挨着“她哥”起码不用看人脸色吧?
也不一定,那家伙欺负起人来,花样百出,也不是什么好去处。
桑榆晃了晃头,只磨牙觉得某人戏真多。
班没正经上两天,自己的欢迎会倒是热火朝天。
果然是个能折腾的。
今晚定的餐厅是他们公司附近最高端的酒店,不仅菜色好,酒也贵。
喝上了,气氛就热闹起来。刚刚跌破冰点的氛围总算缓和不少。
三毛三杯黄汤下肚,刚刚啪啪打脸的事似乎被抛到了脑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脸皮厚,反正整个人又活泛了起来,不仅有说有笑,还异常热情。
“桑榆啊,你今年才21吧?21大学毕业,小姑娘上学够早的。”三毛又灌了一杯酒,脸已经涨红,眼神也开始涣散,看着旁边水葱一样白净的小姑娘,压着的那点心思就又借着酒劲儿涌了上来。
桑榆挪着椅子往旁边让了让,躲开旁边冲人的酒气,皱着眉勉强点了点头,开始计划尿遁。
“啧,你老往旁边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三毛见她一脸避瘟疫的表情,当下附上女孩搭在腿上素白的手腕,想将人往自己这边拉扯。
哐啷一声。
桑榆猛地推开椅子站起来,白着脸抓着挣开的手腕,控制不住的身体微抖。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说完,她转身快步朝门口走去。
这处动静太大,大家全都停筷看了过来。
顾旸本来正满脸嫌弃的剥着虾,听见动静抬起头,就看到女孩小脸苍白,慌乱无措的快步朝门口走,后面几乎小跑起来,似乎身后跟着什么吃人的野兽。
“妈的——怎么跑了?没大没小……”三毛大概是酒气上头,以为自己在什么声色场所,被搅了兴致还扯着嗓子嚷嚷。
顾旸松开了指尖的虾肉,视线看向脸红脖子粗的三毛,神色终于难掩厌恶的沉了下来:“保安!把这个地中海给我扔出去!”
行吧,一句地中海连人头顶最后的三根毛都不给留。
保安闻声而来,就要上前拿人。
然而发酒疯的人并不好控制,三毛挥着爪子骂骂咧咧的要躲保安的手,也听清了出声的是谁。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三毛愤恨的指着对面神色冰冷的男人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骑到老子头上撒泼?你他妈不过就是一个野种!野种——要不是看在董事长的份上给你几分面子,你还真以为自己算根葱了?”
保安终于擒住人,开始往外面拖。
三毛嘴里还在骂:“妈的,有爹生没娘教的狗东西!野……啊——”
然而他第三声“种”字还没骂出口,突然被人当头一拳砸在脑门,当下就尖叫一声,瘫软着往后倒。
顾旸一拳挥过去,嫌恶的挥了挥手,眉眼间全是肃杀之气。没再动用到手,他接连三脚,一脚比一脚狠的踢在倒在地上的人身上,最后一脚朝着他的□□狠狠踹过去。
地上的人发出一声杀猪似的吼叫,蜷着身子,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还骂吗?”顾旸居高临下的盯着地上的人,像在看什么蝼蚁。
然而地上的人大概是被踢到命根子,一时间痛的话都说不出,脑门上更是一脑袋的血。
事情发生的太快,等到顾旸踢完第三脚,大家才反应过来的围上去。
但也仅仅是围着,即使提前反应过来,估计也没人敢上去拦。
实在是平时看着散漫没什么架子的新老板此时看起来太过狠厉,刚刚那一拳三脚的架势,光是看着都心底发麻。
顾旸见地上的东西没再出声,这才抬脚跨过去,朝门口走去。
走到一半,似乎这才记起来身后还有一摊子人,于是停脚转身,看向个个惊恐的瞪圆了眼睛的黑脑袋,声音冷淡:“哦,对了,大家吃好玩好,今晚所有的消费都记我账上。”
众人:……
还吃好玩好,他们心有那么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