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巍川脑子里只冒出了两个字：傻－逼。
他觉得自己可以不聪明，可以不乖，但一定不能做傻－逼。
于是他理了个寸头便出来了，比他原来的头发稍短了一些，更精神了些。
第二就是他从理发店出来后，路过便利店进去买了一盒烟和一个打火机。
他决定学习抽烟。
他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学着电视里的样子点燃，尔后抽了一口，味道刺鼻，呛得他喉咙都发涩。
他心想，发明这个东西的人生活一定很苦。
他把烟盒随手扔到了书包里，并且打算再也不碰。
晚上回家吃过饭，他就回屋做作业了，做完后去洗澡。
出来时就发现程逸坐在床边，手里摆弄着那盒烟。
见他出来，淡然的挑眉，“长大了啊？”
程巍川擦头发的手一顿，“我可以解释。”
程逸把烟盒放到床上，默默听着。
程巍川就挑重点的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之后房间有过三分钟的沉寂。
程逸把烟拿走，只轻飘飘留下一句话，“你喜欢什么样就成为什么样，没必要因为想要变得不一样而去刻意改变自己，那样很low。”
在程逸走后，程巍川仔细思考了那句话的含义。
他决定，还是做自己。
他只是短暂的叛逆了一下，尔后迅速回到了自己的生活轨道。
第二件事就是恋爱。
程巍川自小到大收到过不少情书。
聪明、有礼貌、谦和、长得帅，这四点足以让他俘获许多女孩子的芳心。
但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和这些人恋爱。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内心对女孩子有所波动时，是一个女孩儿扎着马尾辫，站在阳光下和朋友闲聊。
她说，“我肯定能超过程巍川。”
“他才不会永远占据榜首。”
“他聪明，我也不笨啊。”
那是新转来的女孩儿，据说原来在市一中就是不灭的神话。
和他一样，跳了两级，成绩优异。
高三的生活忙碌又充实，一个星期小考一次，一个月大考全校排名。
程巍川倒是很期待那个女孩儿到底会如何超过他。
第一次月考成绩下来那天，程巍川难得去学校的公告栏前转了一圈，有好心的同学告诉他成绩。
不出意外的第一。
他关心的是那个女孩儿。
等同学们三三两两散去，程巍川才看到了那个女孩儿的名字——岑谙。
总分比他低一分。
这在以前还是从未出现过的情况，他所在的附中是全市数一数二的学校，跟一中不相上下，学生优秀，成绩胶着的厉害，但他几乎都能比第二名领先五分以上。
他正打算离开，刚一转身就看到了来看成绩单的岑谙。
校服穿在她瘦削的身上，看上去有些肥大，她把袖子卷起来一截儿，露出了纤白的皓腕。
本欲离开的程巍川脚步一顿，停在原地。
岑谙看完成绩单后，有些懊恼。
路过他身边时，停下脚步，抬起头看他，“程巍川。”
“嗯？”程巍川懒洋洋的应了一声，那双眼睛带着几分细碎的光芒。
“你好，我是岑谙。”女孩儿半仰着头，露出了纤细的天鹅颈，“我一定要超过你。”
“打赌吗？”程巍川问。
岑谙皱眉，不服输的问：“怎么赌？”
“高三这一年，只要有一次超过我，我就做你男朋友。”程巍川的语调波澜不惊，似乎在说今天天气很好，“要是你一直都没超过我，那你就做我女朋友。”
岑谙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几秒后，她特坦荡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你？”
“我妈看我爸就这种眼神。”程巍川特臭屁的说：“你经常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里，之前偷拍过我，不过我不确定你是在拍我的卷子还是拍我的脸。”
“脸。”岑谙说：“你卷子上的那些题我都会做。”
程巍川顿时来了兴致，“比一次吗？”
岑谙点头。
两人在学校操场的角落里做题到九点半，都是比较难的微积分之类，引用论证推理计算，一个都不能少。
之后程巍川送岑谙回家。
临别之际，岑谙抱了他一下，只一瞬，程巍川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高考加油。”岑谙说，“我会超过你的。”
程巍川笑了，“到时候让你。”
“不。”岑谙说：“我喜欢强者之间的较量。”
“如果放水，我们之间的赌约就不算数了。”
月华似水，温柔的笼罩在她脸上。
程巍川笑着耸耸肩，“那就全力以赴。”
－
高考结束出成绩那天，程巍川和岑谙一起在图书馆看书。
上午九点一到，各班的老师就在群里发了两人成绩。
总分完全一样，高的离谱。
746。
离满分只差四分。
岑谙偏头看向程巍川，“那这个怎么算？”
程巍川把手上的微积分书一合，“那就……你做我的女朋友，我做你男朋友。”
岑谙想了想，点头。
程巍川忽然看她，“你当初为什么转学？”
“来找你battle。”岑谙说：“但来了之后……挺喜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