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被劫,由于保镖被引开,我并没见识到枪战。这回警察蜀黍为了引出黑|警,拿我做饵,那些黑|道|在路上堵截,几下追逐后就开了枪。
现在跑还来得及吗QAQ。
枪战发生在伦敦闹市区,四散的人群大大分散了警察的注意力。除了下车开|枪的黑|道,伪装成路人的黑|道也拥上来,他们开|枪|还击,还得保护法律顾问。黑|道|拖住了警察,我被几个黑|警带着跑,没跑多远他们就接二连三地被爆|了|头。
草!还有狙击手!
接着朝我奔来的警察也被爆|了|头。
草!还不止一个!
我拔腿就跑,渐渐把枪声甩在身后。并不知道两方的狙击手为了炫技,杀了每一个试图靠近我的人。
不知跑了多久,我背靠某条街道的墙面喘气,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了提示音,我掏出来一看,果然又是我爸。
黑|帮也得与时俱进。他们非但能劫高科技监狱,还专门开发了一款类似微信的社交app。软件面向全球,谁都能用,加群却需要邀请码,以此区分人群。我在狼窝时就有了账号,但没怎么用过,我爸出来后表叔发我邀请码,建了一个三人小群。
这个app还有一个卡哇伊的名字:粉粉。
这样自|黑|真的好吗?
我爸在群里跟我视频。问我到哪儿了,他来接我。
虽然我是个容易为小利折腰的人,但我爸不是。
我相信他做什么自有他的道理,给他发了定位。
然后我就接到了老宋的电话。接通了他却没说话,时间不多了,我也没法解释什么,只说我会靠自己的。
他说好罢。
作为一只通缉犯,老关让人开着加长林肯来接我。他摇下车窗,露出一张被酒|色|掏空的萎|靡面孔,与我目光交汇之时,眼中一闪而逝的锐利。
“关小姐,别来无恙。”
表叔在伦敦东区的一家会所开派对。所有狼都穿上正装,衣冠楚楚,身侧红粉衣着|暴|露,不时挑|逗,他们终究禁不住诱惑,旁若无人地与之激|吻。
我身上是一袭白色长裙。透明薄纱紧贴肩颈,胸前是零星的碎钻。腰肢掐得刚刚好,衬得上围|傲|人,清纯而诱惑。
我依然是表叔口中的“太太”,他揽着我的腰,当众认了我爸作丈人。
亏他也好意思。
表叔毕竟出身贵族,想以雅痞为魂,开展多种副业,全面建设特色|黑|道|主义,奈何属下都是糙汉,面上听他演讲,手下犹在|乱|摸。
我在人群中看见了初恋。
他身边亦有许多红粉。波澜不惊地跟我爸握完手,与旁人一样暗中调|情。他抚人肌肤,我不由凝视,直到表叔掐了我腰肢一记,才回过神来,配合他假笑。
大佬女人不好当。要应付一个又一个来挑战的红粉,还要喝下他属下敬来的每一杯酒。我爸没替我挡,看我实在喝不了了才拉我跳了支华尔兹,跳完直接带我去了洗手间。
我一边吐一边听他质问:“你跟闻江潭怎么回事。”
我就知道他还是如此死板。
我直起身,抹去嘴边水渍,看着他答:“男|欢|女|爱,实属……”
“寻常”二字还没出口,他就给了我一巴掌。
我骤然感觉委屈。我不过想有个人陪陪我。
我和关先生久别重逢,不欢而散。
他似乎笃定表叔不会动我,任由我被带到表叔的别墅。
中英联合调查组正全力搜寻我们父女。有冯云中在,一连捣毁伦敦好几个据点,表叔的别墅却仍岿然不动。
他依旧开派对、开帮会、睡|女|人、观看地|下|拳|赛、不忌输赢赌钱,玩得不亦乐乎。
当然也会参加葬礼——最近死了很多兄弟。
我觉得他只是故作镇定。
别墅很大,各睡各的房间,我从来不去招惹他。
我承认他技术很好,只是晚上躺在床上,想得更多的人是岑为期。
我活了二十一年,第一次知道嫉妒女人。
我想他的怀抱了。
我一直在寻找他的替代品,他们中没有一个像他的,试图以此改变自己的口味。可正主就在眼前,这吸引力,我抵挡不了。
知女莫若父,我爸来别墅看我,一边说着话,一边用跟迟弟弟一样的方法与我交流。
他打了这样一段话:“郎夜西有心病,见不得你重蹈他的覆辙,岑为期现在对他毕恭毕敬,得找个机会挑拨。”
还是要我做貂蝉呗。
可这难度太大了。表叔本就是那个教我攻略初恋的人,又怎会被我攻略?
我爸说:“聪明反被聪明误。”
打这行字时他冷冷地看着我。
他在警告我只能走|肾,不能走|心。由此我明白他在洗手间打我那一巴掌也不是生气,只是做给表叔看的——为了显出我跟他当年一样不被世俗认可的处境。
人一旦有了同理心,铁石心肠也能撬开一丝缝来。
伦敦据点大半被毁,冯云中彻底激怒了表叔,他决意亲自带人除|掉|他。仍有黑|警|给他递消息,但难保不是陷阱,出发前他为壮士气,又带着我和属下喝酒。
又是那种色|情|的喝法。喝完将酒倒在我胸口,招呼兄弟来喝。
那意思很明显。只要此去功成,他们就都能来|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