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单一的情感经历来说,想不出别的理由。
余雁时摇头,皮相而起的情感是最不长久的,他在和燕归的相处中逐渐喜欢上她。她率性天真,非要说,应该是可爱。
燕归认真听完,想反驳他又觉得她自己无趣。她因着陆庭的皮相喜欢他,倘若最不长久,应当过个几十年,也就成了浮云流水一段往事……吧。
她看向余雁时,又低头看向脚下,“抱歉,我对你没有这方面的感情。我很感谢你,且知恩图报。但是感情不行,不能勉强。”
感情不能勉强,这是她从陆庭身上悟到的。
余雁时忽然笑,“嗯,没事。你不要有负担。”他似乎预料过结果,所以一直宣而不发。此刻,也没什么失落。
二人相视而笑,忽然一把剑倏地飞过来,定在他们身后的石头上。燕归吓得不轻,转身看向那把剑,脸色煞白。
——离归。
她当然认得,余雁时见她脸色不对,问:“怎么了?”
燕归听见身后脚步声响起,她不敢回头,捧着自己肚子僵硬地站在原地不动。
听见他压着嗓子叫她:“燕归。”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
鞠躬~
果然我的惯例,男二女二皆酱油_(:з」∠)_
我们燕是直球燕。
小风是搞事担当。
我们陆现在是微黑陆。
第39章 一剑
燕归垂下眼, 心微微颤抖,她没转身。说实话, 这时候她还没想好如何面对陆庭。在她把陆庭睡了跑路,且怀了他的孩子之后,她不知道该以何种表情面对陆庭。
陆庭此时此刻能追到这里, 只能说明一件事——他记起来了。
按理说, 他这时候应当还在历劫才是,为何会在这里?天地这样大, 何以这样快便见到陆庭?
燕归按耐住心中的激动, 她莫名地怀疑, 或许……或许他们心有灵犀?
但心有灵犀是个抽象的词语,据说道侣做久了,两方便会知道彼此在想什么。
一时间,燕归脑中闪过无数的念头。她咽了口口水, 吐口气, 听着身后脚步声渐渐靠近。
他走得很轻,每一步落在她心上, 却很重。
兴许他眼神太凶神恶煞, 余雁时察觉到来者不善,早一步将她护在身后。“这位道友,你有什么事吗?”
陆庭冷眼看他,他们关系亲密,所以……果然不要他了吗?陆庭喉头一动,站住脚步, 缓缓开口。
燕归随着他脚步的停顿,心高高悬着,他要说什么?是否要指责她不知羞耻?还是指责她侮辱了他的清白?
总之不会是什么好话吧,燕归苦笑,而后听见他的话,“别丢下我,好吗?”
燕归苦笑僵在脸上,她怀疑自己听错了陆庭的话。
陆庭声音微微颤抖,“求你。”
燕归嘴唇微微颤抖,睫毛不停眨动,以此来掩饰她内心的慌张。她是不是今天没睡醒,她在做梦么?
燕归轻叹口气,转过身来看着陆庭的眼睛,又是一惊。陆庭眼睛微红,整个人的气质都不太对劲。她咬唇,朱唇亲启:“抱歉,我……”
又说不出口了。
说什么呢?我不该睡了你又跑路?不该私自留下你的孩子?
她轻啧一声,拂开余雁时的胳膊。余雁时不解,皱眉看她。燕归笑了笑,摇头。余雁时忽然明白过来,想必这便是她腹中孩儿的父亲。他们二人的事,他是个局外人,插不进手。
他往后退了一步,抱拳告辞:“那你们先聊,我回去备晚饭。”
燕归微笑点头,目送他离开,而后才又转向陆庭。陆庭笔直地站着,她咬唇,不晓得该怎么说话。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燕归含笑道。
陆庭微抬剑鞘,离归抖动起来,自己脱离石头,回归剑鞘。陆庭抬手,将剑柄朝向燕归。
燕归不解:“什么意思?”
陆庭说:“我知道,你一直记恨我。是我对不住你,当年一剑之仇,想必是很痛的。”
燕归心又抖,诚然,很痛的。她养了许久,风眠还给她看过,嘲笑她。可是此时此刻说这话有什么用呢?痛也痛过了,还能如何?
陆庭手臂又抬高了些,将剑柄送到燕归眼前,“你捅回来,好不好?”
几乎是卑微的请求。
燕归蹙眉,眼神满是不解,她看着那剑柄,抬手握住,猛地抽出来。她往后退两步,提起剑,咬着牙,指着陆庭的胸膛。
后槽牙相磨,她的手微微颤抖,将剑身往前送一寸,抵着陆庭的衣裳。
燕归道:“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话音刚落,她瞪大眼睛,惊呼出声。从她的眼眸里,可以瞧见陆庭自己往前走了一步。
燕归听见急促的呼吸声,不知是她自己的,还是陆庭的。血迅速地渗透了他的衣裳,黑色的道袍中染着深红的血色,他又将胸膛送了一寸。
燕归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这是……做什么?”
陆庭看着她的眼睛,喉结微动,声音带着压抑:“原来真的很痛。”
燕归送开手,忽然泪如雨下。她是个不喜欢哭的人,小时候打架打不过不哭,当年爹娘死了也没哭,一个人差点死掉也没哭。此时此刻,却忽然委屈巴巴。
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抽噎起来。陆庭半跪倒地,又重复:“别讨厌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