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许久后,他点头说道。
慕长欢深深的看着他,"表哥。不止如此,我怀疑阿苑还会有别的动作,你最后让人看着他。"
"我知道了,"乔景端颔首,认真的答应。
但是,他话音刚落,慕长欢又摇头道,"算了,不用了,你的人只怕看不住他,还会平白送了性命,我这边派人过去吧。一旦有了什么消息,我通知你就是。"
"也好!"乔景端答应,顿了顿,他又看着慕长欢通红的眼睛和疲惫的神情道,"你在何府待了一天,想必也累了,回去好好歇着吧。"
"嗯,"慕长欢淡淡的点了点头,"我知道,表哥,再会。"
"再会!"乔景端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慕长欢转身离开,乔景端的目光仍旧没有收回来,这些日子不见她,他以为他见了她会有很多话要说的,可结果,却是话到嘴边,什么都说不出来。
也或者,他什么都没必要说,他只需要看她一眼,静静的望着她的背影就已经满足。
这边,乔景端还在胡思乱想,另一边,萧赫和慕长欢已经和何首辅道完别。
走之前,慕长欢又看了乔景端一眼,朝他点了点头,然后才转身离开。
回北静王府的马车上,慕长欢躺在萧赫的怀中。
她睁着眼睛,空洞而又无助。
事实上,直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沈瑜生是真的死了。
真的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具尸骨。
"在想什么?"萧赫察觉到慕长欢的失落,他低下头问了她一句。
慕长欢的思绪被他打断,她轻轻的一眨眼,眼泪就从她眼眶滚了出来。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道,"王爷,我真的没有想到,人生会这样反复无常......你知道的,我的第一次性命,是我爹娘给的,第二次性命,是长欢给的,第三次,则是沈大哥。"
"如果,我是说如果,早知道他回到何家会有此一劫,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阻止他的。而不是冷眼看着,任由他选择。"
"虽然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起过,可是我知道,他之所以回到何家,是为了我,他想保护我,想借用何首辅的权势护着我。"
慕长欢说的都是另一个男人对他的情意,那个男人还是她曾经地未婚夫。
萧赫听着,心中又酸又无奈,他只得将她抱的更紧了几分,吻着她的发心道,"欢欢,你还有本王。"
"我知道,"慕长欢闭上了眼睛。
她紧紧的抱着萧赫,萧赫更紧的回抱她。
车厢内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外面不停奔驰的马蹄声。
半个多时辰后,马车停下。
萧赫抬起手,轻轻的摸了摸慕长欢的发心,道,"王府到了,该下车了。"
"嗯,"慕长欢答应了一声,两人一起朝下走去。
径直回了正房。
到正房后,慕长欢正要青桐和紫槿伺候她沐浴,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接着,褚章从外面走了进来,道,"王爷,王妃,毒王求见。"
"毒王?"慕长欢皱起眉,"他来做什么?"
提起毒王,她就忍不住想起豫王府那一晚,他对她做的那些事情,她恨不得要了他的命。
"回王妃的话。毒王并未说明自己的来意,只是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不见!"萧赫察觉到慕长欢的不悦,直接冷声吩咐。
"不,"下一刻,慕长欢却打断了他,看向褚章道,"将他带去前厅,我倒要看看他这么晚了登门,所为何事!"
"欢欢,"萧赫不放心的叫道。
慕长欢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王爷,我说过,长欢做得到的事情,我也可以做到!"
听她提起长欢,萧赫怕触怒她,只得闭口不言.。
褚章领命退下,很快将人带去了前厅,慕长欢换了衣裳,也往前厅而去。
前厅中,黑袍客一身的狼狈,正坐在太师椅上喘着气喝水。
骤然听到脚步声,他下意识的放下手中的茶盏,朝慕长欢看去,叫了声"长欢"。
"你别这么叫我!"慕长欢看着他冷冷的说道,顿了顿,眼神如刀的看着他,又道,"我没什么耐心,你直接说自己的来意罢。"
"也好,"黑袍客失望的点了点头,他道,"我来,是想跟你说,阿苑她疯了,她想给整个京城的水井下毒,让所有人沦为她的傀儡。"
"你说什么?"慕长欢变了脸色,"她要整个京城的水井下毒?"
"是,"黑袍客肃然的答应。
慕长欢挑眉,"你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活不过今晚了,"黑袍客见慕长欢怀疑他,忍不住苦笑了一声,道,"阿苑,她因为我要站在你这一边,她给我下了七日断肠,我用龟息功假死,才挣来这一夜的时间。所以,长欢,我不会骗你的。"
"真的?"慕长欢还有几分不信。
黑袍客抬起手腕,递给她。
慕长欢犹豫片刻,一把握住。
这脉象......他说的竟然是真的。
她抬起手朝他看去,那一瞬,黑袍客眼中最真实的失落和绝望落在她的眼中。
也是这一刻,她突然福至心灵。
阿苑,她定然用迷魂计误导了黑袍客什么,好让他以为他爱的人是她。
这么想着,慕长欢心里舒服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