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但是很符合中二少女们的审美。
之前学校和服装厂合作,校服是艺术中心的美术老师设计的,每一届的都不相同,他们这一届要升高中的时候,据说是一部校园玛丽苏偶像剧最火的时候,于是学长学姐们投票选出了这一款。
现在高三的是黑白运动服风格,刚开始大家都觉得他们这一届的最好看,后来那股风过去了,又觉得高三的更简便实用,他们矮一届的高一同学是改良民国风,据说下一届要搞改良汉服风格。
一个学校的学生走在一块儿画风清奇的很。
校服已经完全失去了原本简便朴素不显眼的风格。
虽然外校的校长曾经批评过他们学校净搞些花里胡哨没用的东西,但是他们还是一届一届这样过来了。成了一种特色。
只是校服与校服,每个人穿起来也是不一样的。
比如沈慧茵,她可以把校服穿得像模特一样,她很高,唐果看她的时候需要仰着脸,于是这一刻,唐果觉得自己像个小矮人。而沈慧茵是白雪公主。
沈慧茵似乎是感冒了,鼻音浓重,她说:“季峋周末有没有和你在一块儿?”
唐果摇摇头,他俩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妈妈把车开到桐里巷的巷子口,他下车,扭头挥了挥手,没说话就走了。
唐果盯着他的背影好半天,总觉得他应该说点儿什么,可又觉得的确没必要说什么。
那种矛盾又奇异的想法,让唐果觉得自己怪怪的。
只是现在唐果陡然发觉,自己当时应当是等他说那句,“周末出来。”
真是有够奇怪的,怎么会那么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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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桑住院了。”沈慧茵只是告诉她这一句,然后若有所思看她一眼,转头走了。
过了许久,唐果脑子里还在转着这句话。
不知道她跟自己说这个干嘛?
或许只是解释叫住她的原因?也或许是暗示她,季峋去看叶桑了。
唐果一个人去了小图书室,把那本书还了,她觉得这个叫太宰治的作者太悲观了。
悲观是会传染的东西。
她的情绪很平静,谈不上快乐,也谈不上不快乐,只是觉得没有活力。世界依旧灰蒙蒙的,她有很多很多话想说,可齐悠过来找她的时候,她又沉默了,又好像并没有什么需要说的。
齐悠说得对,文字对人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一定是书的内容太过悲观了,才让她情绪这么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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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季峋没有来上课,他的位置空空的,沈靖初拿纸团丢唐果,“班长呢?”
唐果轻轻地皱了皱眉头,她怎么会知道?
于是她摇了摇头。
沈靖初惊讶,“连你都不知道?”他问了季峋相熟的几个男生,都说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来。
唐果又摇头,她应该知道吗?
她想起初中的时候,那会儿和季峋也是同桌,经常有人问她,季峋呢?季峋去哪儿了?季峋为什么没来上课?季峋什么时候回来?季峋……
季峋,季峋,季峋……
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要来问她,她又不和他一块儿吃饭上厕所回宿舍……
她其实猜到,或许是去医院了。
叶桑住院的话,他肯定是会去看的吧!虽然自从叶桑的妈妈嫁给季峋的爸爸之后,两个人就不怎么见面了。
唐果坐在座位上埋头做题,第二节课下课的时候,周子龙从外面回来,突然冲进教室神秘兮兮地说:“成绩出来了,我听见老龙说,咱们班整体成绩第一。”
“卧槽!”一多半的人都扭头去看,然后七嘴八舌问,“真的假的?”
“谁第一谁第一,赵媛媛还是班长还是秦爽?”
这三个人,每次都争一二三,其他人只能争争第四名什么的。
周子龙摇摇头,“不知道,我去偷偷瞄了眼,没看到成绩表。”
“估计还没打印出来。”
“有什么好看的,反正前三名没我们什么事就对了。”
“嘿嘿,不过咱们班总成绩第一的话,那平均成绩肯定也不差吧!我觉得我这次肯定考得不错……”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拉低平均分的老鼠屎?”
“我劝你闭嘴,我不听,我不!!”
……
一直到上课,大家都还在叽叽喳喳讨论,唐果也不知道自己考得怎么样,季峋特别会估分,每次估的分出来和实际成绩差不了多少。
唐果每次考完试,交完卷子差不多就把题目是什么都忘差不多了,更别说估分了。
她再次叹口气,“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一直到晚上,季峋都没有来教室,到了宿舍,一宿舍的人都在问唐果,班长去哪儿了?
导致唐果晚上做梦梦到季峋在叶桑的病床前守夜……
醒来觉得惊悚,怎么都睡不着了。于是她很早就去了教室。
她今天来得格外早,教室的灯只亮了最前面一排,座位上只赵媛媛在低声读书,还有……季峋趴在桌子上睡觉。
唐果脚步一下子就轻了、慢了。
然后她突然转头走了,一直走到楼梯拐角,她才有些木然地反应过来,干嘛?
于是她又走回去……
但腿好像不听使唤,不自觉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