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眼前骤然变得黑暗。
有一片温暖的东西覆上来,手机里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沐浴后微微潮湿的气息包裹住她,在黑暗里感觉更加敏锐。
“小朋友不要看这些。”他拿走她的手机,“想知道,哥哥教你。”
安鹿囧得满脸通红,手心都汗湿了。
他轻笑着把手放下来,捏捏她秀气的鼻尖,“不过不是现在。”
“……”
-
因为偷偷看片被抓包的事,安鹿感觉再也没法直视程熠,躲了他整整一个星期,连电话都不好意思接。
直到那天,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收到他发来的消息。
程熠:【宝贝,哥哥想死你了。】
【说句话来听听。】
安鹿:【TAT】
程熠:【唱个歌也行。】
安鹿:【不要。】
程熠:【要不……叫两声?】
安鹿:【……】
滚呐。
程熠:【真的,我们说会儿话吧。】
【谈谈?】
安鹿在枕头上滚了一圈,挠了挠头:【等一下。】
她跑到外面,轻手轻脚地摸到安教授的卧室门前,听着里面没动静,才又回到自己房间。
【你要谈什么啊?】
程熠给她拨了个电话过来。
安鹿躲到被子里,摸着胸口深吸了一口气,按下接听,可是没有说话。
程熠轻笑,“是要我听你睡觉吗?”
“……”安鹿抠了抠手机壳上的小花。
“上次的事情——”
“不许说!”
他刚开了个口,就立马被打断。
顿了顿,无奈地沉吟,“好吧,那就回个档。我看看,回到……”
“……”
“哥哥给你种草莓的时候吧。”他认真想着,语气也很认真,“那颗小草莓还在么?不在的话,哥哥再送你一颗……多几颗也行。”
被子里氧气不足,安鹿憋得脸颊滚烫。
“你说种哪儿呢?嗯?”男人暧昧的嗓音从听筒里传来。
安鹿整个人都要烧着了,嘟哝道:“你别说了。”
他轻笑一声,话音透着缠绵:“漏更长,解鸳鸯。”
“……”臭流氓!
“你看,我想着你的时候,就总想这些。”他低声说着,像在哄她,“我比你猥琐多了。”
“……我才不猥琐。”安鹿说着不高兴,却忍不住弯起了唇。
程熠笑了笑,再哄她:“嗯,宝贝不猥琐。”
安鹿把脑袋从被窝里钻出来,透了透气,感觉身心都舒畅了。
“国庆节出去玩吗?”他问。
安鹿瞅了眼某人卧室的方向,努了努嘴:“我爸最近好像在搞什么大研究,应该没时间带我和我妈出去玩。”
程熠默了一会儿,沉吟道:“那……陪我上班?”
“好哇!”安鹿激动地打了个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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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安鹿所料,国庆节没有家庭活动。安教授依然在他的小阁楼里搞研究,倒是余女士过来陪住了。
安鹿从小就有电灯泡的自觉,一大早收拾好自己,出了门。
程熠没开那辆拉风的跑车,换了一辆稳重的黑色宾利。崭新的内饰高雅精致,却在副驾驶放着一个粉红色的兔子靠枕。
“干嘛要弄这样的枕头?看起来好奇怪。”安鹿哭笑不得地往后仰了仰,还挺舒服。
程熠亲自给她系上安全带,捏了捏小姑娘的鼻尖,“这样谁都知道我的副驾驶,不能坐了。”
安鹿心情愉悦,主动往他唇上亲。
男人笑了笑,摁住她的头,回应她一个短暂的吻。
“老段他们等着呢,不闹了。”他轻轻咬了咬她的下唇,坐回去发动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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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不休假跑来工作的人还不少。
律所的会议室里,除了段则恺、杜沁如和白景尧,还有几个安鹿从没见过的生面孔。
程熠一一给她介绍了,有的是自愿加入的学生,有的是招聘来的员工。段则恺和另一个学长简涛是他的合伙人。
“老板,不介绍介绍这位啊?”有个女生笑眯眯地指了指他身旁的安鹿。
“这位,说出来怕吓到你们。”程熠一脸郑重其事,揽着她的肩,把人往怀里带了带,“我上司,以后都叫安总。”
安鹿一边笑一边瞪他:“……你够了。”
“行了,我媳妇儿。”他当着人的面亲了一口她的额头,“老板娘。”
众人齐齐喊了声:“安总好!”
安鹿:“……”
“有人玻璃心碎了吧?”
“早说程律师有女朋友了,偏不信。”
“别瞎说,你们想我被老板娘neng死是不是?告诉你们我最近换男神了。”
“啧啧……”
“都别聊了,开会。”程熠敲了敲桌子,打断他们。
安鹿想不到她一个中文系的学生,居然会有朝一日在律所的会议室开会记笔记。虽然程熠布置给她的任务只是安安静静地当个花瓶。
结束的时候,她竟然有种听懂了这堂课的奇妙感觉。
其余人都走了,程熠凑过来看她的小本子,“写的什么?”
安鹿得意洋洋地敞开给他看。
男人站在旁边按住她的脑袋,揉了揉,“我还以为你在写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