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鹿温婉地笑了笑:“前辈说的是,像我这种初出茅庐的,又没什么名气,能拿到安慰奖已经很开心了。不像前辈你,都不需要安慰了呢。”
女孩脸色僵了僵,竭力保持住优雅的姿态:“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要的可是年度红人。”
“那就祝前辈明年如愿了。”安鹿笑得单纯可爱无公害,“不行的话,后年也可以,人生这么长,要留点念想才能活得有意思,不是吗?”
“你——你敢咒我?”
“我没有呀。”安鹿睁着一双善良的大眼睛,“我是在祝福前辈,一年要比一年好哦。”
话音刚落,肩膀突然一热。
安鹿闻到一阵她做梦都能辨认出的熟悉香味,愣愣地转头看去。
先前还在大屏幕里侃侃而谈的男人,此刻已经站在她面前,还穿着访谈时那身西装。头上的发胶也没洗掉,这造型完全可以再去走红毯。
“怎么了?”程熠看了那女孩一眼,低头问她。
“没事,前辈好心指点一下我,让我拿了奖不要太得意。”安鹿在对面那人惊恐的目光里抱住程熠的腰,小鸟依人地靠在他胸前。
“拿了奖当然要得意。”程熠接过她手里的奖杯和证书,“这可是我媳妇儿第一个奖杯,咱回去得供起来,早晚三炷香。”
“好。”安鹿用额头蹭蹭他下巴。
“宝贝累不累?还能走吗?”他搂过她的腰,语气宠溺得旁若无人,“要不要哥哥抱?”
“不要了,这个裙子不方便。”
“是太短了。”程熠皱眉,“以后不许穿成这样给别的男人看。”
“我没有给男人看。”
“女人也不行。”
“你不讲理呀!”
“就对你不讲理。”
……
两人打情骂俏,甜甜蜜蜜地走了,留下之前还趾高气昂的女孩,面如土色。
-
主办方安排了酒店,安鹿打电话退掉了,跟着程熠去他那边住。
他订的自然是奢华的五星级,有沿江夜景,烛光晚餐。
今天是安鹿的生日,他特意准备了一个精美的蛋糕,上面一朵朵玫瑰花以假乱真,娇艳欲滴。
许完愿,她吹掉那个漂亮的桃心蜡烛,目光灿烂地望向身旁的男人。
“许了什么愿?”他从身后抱住她,从蛋糕上舀起一朵玫瑰花。
安鹿就着他的手吃掉这朵花,笑嘻嘻道:“祝我前途无量,拿奖拿到手软。”
男人轻笑一声,使坏地揉揉她的腰,“这么势利啊?”
“还不是为了养你。”安鹿嘟哝道。
“嗯,那倒是哥哥的错。”他挑起她的下巴,舔掉她嘴角沾上的奶油,“哥哥让你辛苦了。”
安鹿转过身,搂着他的脖子笑。
其实她这点推广费和奖金,还不抵他律所分红的零头。毕竟安和也不仅做公益,还有几个续命的大客户。最初是程浩轩那些朋友,后来律所声名鹊起,慕名而来的挑到手软。
她认真地望着他。
每一次他忙到深夜,她一觉醒来还在书房看见他的样子都刻在脑海里,如同她对他的爱,坚定不移。
“宝贝二十岁了。”他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道,“可以结婚了。”
“……你这也算求婚?”安鹿要笑不笑地撇了撇嘴。
“不算。”他啄了一口她的鼻尖,嗓音低哑,“求欢可以吗?”
“……”
他捏住她的下巴,不由分说含住她的唇。
桌子上的蜡烛还燃着,火焰跳跃轻晃,忽明忽灭。两人亲吻着,倒向房间中央那张洁白柔软的床……
第40章 (二更)
熹微的晨光透过薄薄的纱帘照进来, 将屋里漫上一层暖色。
安鹿抖了抖眼皮,缓缓地睁开眼睛, 意识逐渐回笼。
身子稍微一动,酸疼得要命。
“醒了?”额头一阵温热, 是男人低沉的嗓音和轻柔的吻。
她眼睛半眯着, 若有似无地嘤咛一声, 似乎想把被子盖起来, 扯了扯, 没什么力气。于是依旧松垮垮地压在腰上。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却又想不起来,脑子里像一锅粥。
“再睡一会儿吧。”他拥紧她的身子, 轻轻拍了拍,“昨晚累着了。”
等等, 昨晚?昨……晚……
脑海里一阵波涛汹涌,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底下炸开, 那些埋在混沌里的记忆一点一点地清晰起来。
身体有着更深刻的记忆,筋骨像是被拆裂重组过一样,还有一些不可描述的异样的感觉。
是的。
他们昨晚, 做了。
真做了。
从头到尾,从晚上到深夜, 折腾不休。
安鹿就这么被他抱着,全身每一寸皮肤都仿佛在发烧。她赶紧拉起被子把自己裹住,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瞅他一眼,又惊慌地垂下来。
程熠把被子里的小姑娘重新捞入怀里, 柔软细腻的肌肤让他爱不释手,恨不得她长在自己身上。
他低头碰了碰她的鼻尖,“在想什么?脸这么红?”
“……没有。”安鹿张了张口,嗓音有点瓮瓮的。
程熠望着她,近在咫尺的目光悉数落入她眼眸,像是夜色下的汪洋大海,要将她吞进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可是他眼底有光,融了无尽疼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