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秦暖的课桌也跟着抖,她很难静心学习,却又不敢发作。
后来班霸就换人了。
秦暖听说是顾君阳把班霸给打进医院了,受了小处分,成了他们班乃至全校的霸王。
从那以后顾君阳就一直坐在秦暖前面,从来没晃过她桌子。
后来前班霸来学校办理退学手续,秦暖有幸见了他最后一面。
那脸肿得像猪头一样,她险些没认出来。
从那以后,秦暖就知道顾君阳是个狠人了。
即便他每次跟她说话都是笑眯眯的,但秦暖就是打心底里怯他。
那种心怯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偶尔也会淡化,可每每顾君阳真的生气起来,秦暖难免又要重温一遍的。
所以即便时隔多年,她对他这臭脾气,记忆犹新。
……
秦暖上了车,李响便开车往桐城西郊去。
车厢内的气压有些低,李响眼观鼻鼻观心的开车,只当自己是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尽可能的降低存在感。
秦暖也察觉到了顾君阳的不对劲。
他真的在生气,绷着俊脸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眸色沉沉的盯着秦暖。
那眼神又冷又犀利,气势过强,秦暖感觉自己快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秦暖,你是有多穷?嗯?”
顾君阳蓦然开口,沉冷磁性的声音过分好听,就是语气有些咬牙切齿。
秦暖紧贴着车门,强压着心底的怯意,梗着脖子:“我穷怎么了?我穷也没吃你家大米啊。”
莫名其妙!
她明明怕得要死,却还气得鼓着腮帮子偏要怼回来。
那样子过于可爱。
顾君阳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腮帮子,面色柔和了许多:“你都穷到跟人合租了,还跑去买车?”
“就不能拿买车的钱租一套好点的房子?”
秦暖吃痛,张嘴就要咬他的手。
还好顾君阳反应快,及时缩回爪子,心里那气顿时消得干净彻底。
“没咬着吧,气不气?”男人唇角轻勾,眯着眼,一脸欠揍。
秦暖是很气,但她很快就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脸瞥向窗外,不想搭理顾君阳那狗男人了。
十年了,她也该长进些了。凭什么每次都被他牵着鼻子走!
顾君阳心情好转了,车厢内的气压也就平衡了。
驾驶座的李响暗暗松了口气,终于牟足了狗胆,借着后视镜看了眼后座,恰好就看见了顾君阳唇角那抹笑。
李响赶紧收回视线。
他怀疑后座的那位,可能不是他的老板。
老板怎么可能笑得那么风情万种!
……
秦暖的抵制让顾君阳收敛了些。
他重新坐直身体,正色道:“房子的事你不用愁了。”
“我西郊有套精装的套二。”
顾君阳混迹娱乐圈数年,自然是有积蓄的。
名下有几处房产,地段、环境、装潢,都是一等一的。
这要是换了别人,他宁可闲置着也不会如此大发慈悲。
偏偏秦暖不识好歹:“我穷,租不起你那么好的房子。”
她一副“我穷我骄傲”的神气样,顾君阳有些忍俊不禁。
“我不收你房租还不行?”
“你有钱你做慈善去啊,跟我显摆什么?”秦暖掏出手机,准备在安居客上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房。
顾君阳哭笑不得:“我记得你以前脾气没这么倔。”
“那是你不了解我,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一直这么倔。”秦暖头也不抬。
忽然想起什么,她抬头看向驾驶座的李响:“司机先生,麻烦你靠边停下,我要下车。”
秦暖一边说,一边把手机揣回兜里。
李响很为难。
不管是顾君阳还是秦暖,他似乎都得罪不起。
因为一个是他的金主,一个百分之九十是未来的金主夫人。
“秦暖,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顾君阳的声音沉了些,挺认真的语气。
只是这话在秦暖听来有些突兀。
他的话烙在她心上,炙热滚烫,瞬间就搅乱了她的心。
她刚想反驳,顾君阳又开口了,一贯笑眯眯的,客客气气:“我晚上的飞机飞巴黎。”
“房子不是给你白住的,要你帮我看两天宠物。”
“你先别急着拒绝。”顾君阳靠着椅背,丹凤眼低垂着,余光瞥见欲言又止的秦暖,他勾唇:“房子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找到的。”
“难不成你想继续蹲网吧,或者在租房落实前去住酒店?”
秦暖:“……”
她想到的,没想到的,都被顾君阳说完了。
仔细想想,秦暖觉得他说的也不是一点道理没有。
秦暖忽然觉得顾君阳这人对他的宠物比对人还好!她可真是托了他家宠物的福了!
“你养的什么宠物?猫还是狗?”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秦暖没再说什么。
顾君阳知道她这是默许了他的提议。
……
半小时后,桐城西郊长岛国际小区。
李响把顾君阳和秦暖放在了单元楼下,自己去地下车库停车。
秦暖目送那辆黑色迈巴赫远去,这才收回视线,看向身边捂得严严实实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