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纾越想越觉得可能,她如今是秦国的王后,这点天下人皆知, 若是他们找来也是很容易的, 一时间魏纾觉得自己不知道做什么表情,自己是个冒牌货,怎么可能瞒得过疼爱女儿的母亲呢?
嬴驷见她一脸呆愣的模样,也不再卖关子, 就叫人将来人请了出来。
见面前是个高大健壮的年轻人,魏纾一愣,不是母亲吗?
“阿姐!”来人激动得热泪盈眶,三两下走到了魏纾面前。
魏纾更愣了,仔细端详眼前的俊秀青年,越看越熟悉,不确定问道:“你、你是魏章?”
眼前的青年闻言眼睛更红了,“我是你阿章弟弟啊!”
魏纾对眼前的青年有印象,不过印象中这个堂弟还是个少年模样,没想到一晃都长这么大了,或许是原身情绪所感染,魏纾眼泪也下来了。
她的记忆告诉她,两人从小在一起玩耍,这个弟弟对原身也是极好的。
“好了好了,阿弟远道而来,先让他休息休息,吃饱了肚子再聊。”嬴驷见两人哭得不能自已,忙搂着魏姝招呼他。
“正是,瞧我都忘了阿弟还没吃饭呢,先吃饭咱们再聊。”魏纾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泪。
......
吃完了饭,两人就开始聊起了家中情况。
魏纾先开了口,“不知我母亲可还好?”说来她也是有些心虚的,按理说父亲虽然已经故去,但母亲还在,而她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都没有主动要求将原身母亲找来。
“你出嫁那天,大伯父就自尽了,后来大伯母得到消息,也跟着去了...”闻言魏章一脸悲痛之色的告诉了魏纾。
说完紧张看她,“阿姐,你别太伤心了...”他嘴笨,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魏纾听到这消息如当头棒喝,只觉得心中一震,鼻子一酸,眼泪就要出来了,拼命强忍泪意,又问他:“那你这次怎么来了?”
魏章一脸愤恨,“阿姐你不知道,大伯母...去之前特意交代我,让我日后一定找你,可是魏王那个昏君,因为心虚就将咱们家限制在城内不许出去,这次也是秦国拿下蒲阳后我才有机会溜出来。”
魏纾闻言对魏王的恨意更深,但这多半是原主的情绪,将这情绪压下,魏纾问他:“那阿章,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可有什么打算?”
魏章一脸正色,“魏章此次前来已经知道了阿姐在秦国的举动,也知道秦王是个好君王,魏章愿意为秦王和阿姐效劳,只盼阿姐不嫌弃。”
魏纾怎么会嫌弃呢,她高兴还来不及呢,魏章这个堂弟从小习武,文韬武略皆精,说句功利的话,他们是血缘上的亲戚,天然的同盟,有他相助,自己和荡儿日后的根基也会更深一些。
往大了说,魏章也是个人才,必定能为嬴驷所用,因此她是十分赞成的。
“那太好了”魏纾笑道,“以后你阿姐在秦国也算是有亲人了。”
一旁默默当背景板的嬴驷出了声,“纾儿这话实在偏颇,难道寡人和荡儿不算你的亲人吗?”
他猛不丁一出声,倒是将两人吓了一跳,刚刚两人聊得畅快,早就将嬴驷忘了,魏姝反应过来,笑道:“是我失言了,敬夫君和阿弟一爵。”
说完就干了一爵酒,还准备再喝,被嬴驷拦住了,“少喝些,秦酒劲大,小心头疼。”
魏姝顺从放下酒爵,一旁默默观察的魏章也露出了笑,看得出来秦王是真心关心阿姐的,这样他就放心了。
“不知阿弟是想从文还是从武?”魏姝问道,当然只是问一下,在他没有任何功绩的时候即便是嬴驷也不能给他升官加爵。
“阿姐还不了解我吗?我从小就爱练武,自然是从军了。”魏章一点也不避讳。
闻言魏姝转头看着嬴驷,“王上说呢?”看嬴驷瞪着自己不说话,改口道:“夫君?”
嬴驷这才满意,“既然如此,那就去军中历练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虽说你是我和纾儿的阿弟,但也只能从微末小兵做起,别指望有什么优待。”
魏章闻言很激动,“放心吧姐夫,我一定会努力的!”
这声姐夫很好的取悦了嬴驷,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好好干,姐夫等着你为姐夫分忧。”
吃完了饭,魏章准备告辞了,他如今住在宫外,魏纾起身送他,两人走到宫门,魏章突然出声,“阿姐,一别多年,阿姐变了许多。”
魏纾一惊,心中惶惶不安,难道他察觉出来什么了?
没等她回答,魏章又继续道:“虽然不知道阿姐一身的本事是怎么来的,但弟弟很高兴阿姐有这样的立身之本。”
说完叹了口气,“这样大伯和大伯母在天有灵,心中也能安了吧。”
魏纾也拿不准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只能顺着他的话,“是呀,想必阿父阿母在天也能心安吧...”
“别送了阿姐,咱们以后见面的时候还多着呢。”魏章扬起笑脸,“你快回去吧,不然姐夫要着急了。”
魏纾闻言无语瞥他,“你倒是一口一个姐夫叫得顺口。”又笑道,“改日见见你的外甥,他今日在宫中睡了,也就没抱来。”
魏章很高兴地道了声好,然后道了别就离开了。
魏纾回到长安宫还觉得今日的事有些不真实,没想到竟然白得一个弟弟,虽然有些隐患,但也是利大于弊,魏纾长舒一口气,这就是穿越的坏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