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真晟看到她,也衹是淡淡笑了笑。
恰到好处的礼貌和拿捏。
谁能想到他对她做过那样炙热滚烫,又羞于启齿的事情呢?
简糯糯不是那种因为和他睡过就会缠着不放的类型,那太掉份儿了。
反正她也没爱上他,就当是享受了一次免费的VIP服务。
当然了,心里是这么想的,感情上难免觉得变扭。
对这个男人,说到底,“喜欢”的感觉是肯定有的,衹是没打算和他有进一步发展,也不会和他有交往,她没有这方面的准备,也没这方面的需求。
简糯糯强迫自己斩断乱七八糟的念头,继续投入忙碌充实的工作生活。
两人大就这么半个月没再联络,就在简糯糯逐渐又习惯这种的状态时候,这男人给她打了个电话。
她以为是工作上的事不得不联络,语气疏离而礼貌:“金总,大忙人啊,有何指教?”
“……我认输。”金真晟在那头的声音低下来。
简糯糯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
“……啊?我又没和你对赌。”
“我对老天认输了。”男人轻轻地笑起来,挫败和骄傲的感觉都有,“我这段日子没有联络你,不是我不想,是我的自尊不允许。”
简糯糯又愣了愣。
她努力地想回忆一下之前在新西兰的那晚发生过什么。
两人回到房间也开了酒,一直在和金真晟对杯,她到后来意识有点模糊了,莫非是那晚发生什么令他难以启齿的事,觉得丢了面子?
“其实,咳咳,那个,我那天后来吧……醉的挺厉害的,我真不记得你有什么没脸见我的事情。”
金真晟也笑了两声,“我不是指那晚,那晚相当完美,可能就是太好了,让我忘不了了。”
他记得每一个细节。
他的手掌如何推开她的肩膀。
他的手心如何拂开她并拢的膝盖。
他的指腹如何摩挲着她腿根处光滑的肌肤。
而她害羞又大胆,让他根本挪不开视线。
他被她撩的狠狠顶进去,快要炸开了。
她摸到的不止是他腹肌上的汗渍,好像还有跳动的灵魂。
简糯糯脸上微微有点燥,似乎就因为他的这句话,那一晚的记忆慢慢回潮了。
“我才发现我对你是认真的,百分之百的认真,我要你,我们在一起吧。”
过去,金真晟和女人上床的时候,很少占有“冲动”的成分。
追求“刺激”倒是有的,但他总是头脑清晰,行动分明,在床笫间沉沦的从来不会是他。
但与简糯糯的那一次,他完完全全放任自己跟着感觉。
还想再做一次,不,是做无数次。
简糯糯:“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你明知道是为什么。”
金真晟有些自嘲,明明是一米九的男人,在她面前却有种低声下气的感觉了。
“我知道,你既不想和谁在一起,更不想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
“我见过我父亲和女人厮混,我承认我是被这个家庭影响很多。”
“是吧,我不用多说你也能想到,可能老天爷是要惩罚我的花心,所以让我遇见你了。”
简糯糯握着发烫的手机,声音平静地像一面湖泊:“我不会再对任何人动心了,金总。”
她发出近乎气音,然后,郑重地告诉对方:“就这样吧,除了公事,我们不要再联络了。”
不等对方回应,简糯糯直截了当地挂了电话。
她才发现自己的心脏不住地猛烈跳着,就像有什么期待,又有什么不确定。
曾经也有过这样的心情,一瞬间,就像还在恋爱。
仍在热恋的那一年,她与阿和趁着暑假去日本看了烟火,两人穿着浴衣,在最美好的年代参加了花火祭。
那时候,简糯糯不是叱吒风云的女总裁,不是在谈判桌上一语定乾坤的合伙人。
她会和男朋友撒娇,会耍赖,会要亲亲。
过去的自己很好,现在的自己也不错。
衹是不想再喜欢任何人,不敢喜欢任何人。
……
金真晟觉得自己大概脑子是坏了。
坏的彻底。
他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但不代表会做这种事——
男人站在这个埼玉县当地最有名的神社——“川越冰川神社”,发现自己和所有一切都格格不入。
说起来还是从危夏那边打听来的,当初简糯糯和那个男朋友来的就是这间神社。
这神社能祈福缘分、婚姻和家庭,所以深受女生喜爱。
每年夏天,还有“结缘风铃祭”,就是把写了愿望的彩色纸片,亲手绑在江户风铃上,再挂到神社里。
这里求签的方式也与其他地方不相同,可以用鱼竿在一堆小鲷鱼里钓上来。
看到一群年轻人青春洋溢的脸庞,男人深邃成熟的模样更显得突兀。
金真晟望着眼前挂得密密麻麻的风铃,不确信能不能到底是来找什么的,也不确定能不能找着。
衹是不论做生意,还是谈感情,他始终相信非常强烈的直觉。
金真晟也不顾这合不合规矩,当然,不远处两个个头和他差不多的保镖站着,也没人敢来管他的事。
从骄阳高悬到日落西山,终于,他在一块木牌上面看到有人写了一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