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段聿茗本人倒挺淡定。
付知意把花塞给他，“你拿着吧，本来就是给你的。”
“对呀，花纸颜色还是小付挑的。”成桉耳朵尖，听到这边的对话，又扯着嗓子补充两句。
要是在平时，付知意绝对让他闭嘴，但现在段聿茗就站在他们两个中间，她连动动手都觉得别扭。
“挺好看的。”段聿茗说着话，视线却落在付知意身上。
成桉神经大条，根本没注意到两人之间暗流涌动。
“你俩在门口杵着干吗，进来呀！”
他把蛋糕盒子放在餐桌上，得意洋洋地跟段聿茗炫耀：“我和小付一起做的，满满的爱，你今天塞也得塞肚子里。”
段聿茗指尖敲了敲盒子，这个尺寸的蛋糕，让他一个人吃完，还真是沉重的爱。
付知意答应了成桉要承包晚饭，拎了食材问段聿茗厨房在哪，后者看了她两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付知意皱起眉，他才走过来，从她手里接过袋子，“我带你去。”
成桉没有跟过来，付知意开了水龙头洗手，声音哗啦，却没盖过段聿茗有些沉闷的声音。
“我以为你不会来。”
付知意耸耸肩，“你不是说了吗，大家都是成年人，没必要因为一点小事断了关系，再说了，你那套画具那么贵，我不能白拿不是吗，就来给你做顿饭吧，权当感谢。”
“你拎得还真清。”段聿茗垂着头，目光落在她被围裙系带扎着，显得不盈一握的腰肢上，又跟触了电似的弹开。
付知意回身时，他就倚在门边上，头发长长了很多，柔软地搭在额头上，那股冷淡疏离的气质削减了很多。
“你出去吧，菜烧好了我端出去。”
段聿茗一动不动，“没事，待会儿你需要我了，我可以帮你搭把手。”
付知意也不吭声了，转头专心致志地清理食材，一只手从后面伸了过来，绕过她把水龙头往右边拧了一点。
“这样水温不会那么凉。”段聿茗淡淡开口，转瞬间又收回手。
付知意强迫自己快点收回心思，埋头在菜板上切菜。她的刀工很好，又跟老头学了几招，刀下得又快又稳。
段聿茗静静站在后面，看着她手指在案板上翻飞，突然觉得，时间静止在这一秒也挺好。
他离家那么多年，哪有人替他做过饭。
尽管，今天来的人，可能心底也不乐意。
付知意来时刚洗过头，就直接披散了头发，刚才没想起来扎，现在一小缕跑到眼睛前面，格外不舒服。
手上都是崩出来的菜汁，付知意抖了抖肩，试图把不听话的发丝给晃下去，几次都无果。
段聿茗注意到她的动作，出去一趟又拐了回来，手上就多出一条细皮筋，“你是不是需要这个？”
“啊，对。”付知意抬起手刚准备接，就看见自己指尖上其他颜色的水珠，动作一顿。
段聿茗也留意到了，“你继续切菜吧，我帮你扎上。”
付知意没说话。
段聿茗手指动了动，“大家都是成年人......”
“行了，你扎吧。”付知意匆匆打断他，什么毛病，老爱拿她说过的话来压她。
付知意头发很顺，看起来也很柔软，段聿茗指尖从发丝里穿过，没敢做停留，捏了前面那一缕头发，和后面拢在一起，轻轻绕了两圈。
他缠得有点紧，付知意被扯住头皮，没忍住喊了一句：“疼，你轻点啊。”
段聿茗觉得自己的指尖有点僵，他真的已经尽力放缓了动作。
成桉在门外垃圾桶旁边啃苹果，被付知意这句话吸引过来，从门口探个头，惊出一句“卧槽”，龟毛又事精的段聿茗也会露出这么忐忑的表情啊。
一物降一物，真是一物降一物。
段聿茗帮她重新绑了几道，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付知意不知情，甩了甩头发，发尾从他眼前一扫而过。
段聿茗自诩心如止水波澜不惊，可眼下对着那一小块皮肤，居然生出了些说不上来的燥火。
成桉堵住他出来的路，“这么慌张干什么，小付又不吃人。”
段聿茗额角跳了两下，一把将他推开，坐到沙发上猛灌了几口水。
会吃人的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啊呜一口。
第22章
段聿茗坐在沙发上平复着气息，但落在成桉眼里就是盯着一小节手指发愣。
电视上重播着一部偶像剧，是段聿茗出道没多久时被忽悠过去拍的。
剧情沙雕，走向奇葩，造型也千奇百怪的。
成桉翘着二郎腿看着，时不时嘲笑几句，段聿茗却没太大表情。
付知意端着菜出来，他才有些僵硬地过去帮她拉椅子，铺桌布。
“小付你也太贤惠了。”成桉伸过来头，趁两人不备下手捏了一个炸茄盒，被烫得嗷嗷直叫。
“活该。”付知意瞥他一眼。
“就是脾气不太好，刚好小茗脾气也不太好，怪不然你俩是王八看绿豆。”成桉边吹着手指边说话。
付知意正好把寿星帽拿出来，听清他说了什么，一股脑地扔他头上，“你少说一点话会死吗？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段聿茗也从后面踢了他一脚，“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