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知意自然是奔着女主去的。
而竞选这个角色的人数最多，这也无可厚非。
场外付知意男粉跟疯了一样，上次就是因为投票事件让自家仙女吃了亏，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扳回来。
好在付知意本人也争气，同时拿到了占比较高的导师票。
再加上场外投票，遥遥领先于其他几个人。
明宣觉得这人一定是故意的。
她在台上表演时，另外几个人就坐在下面，而付知意就在她正前方。
明宣只要往前看，就躲不掉她的视线。
但这还是小事。
付知意眼神紧盯着她，里面是跟人飙戏时才会有的轻蔑与冷冽。仿佛有千斤重，就压在她身上。
明宣躲也躲不掉，对视又心慌，难得发挥失常。可她又不能上去抓住付知意的领子，问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大家都领好了角色，舞台剧就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
正式汇演前要彩排，众人都得换上指定的服装。
明宣的角色是导师安排的锅炉工人，服装灰扑扑的，毫不起眼，化妆师还想往她脸上糊灰。
但付知意就截然不同了。
她是女主，穿着光鲜亮丽的衣服，化精致的妆，还有漂亮的长靴。
光彩照人。
美得不可方物。
*
彩排与正式汇演间隔了一天。
次日新人演员又到录制厅时，汇演才算开始。
他们重新换上服装登台。
付知意走了两步就发现不对劲了，可舞台的灯光已经打到身上，她根本没办法下台调整。
光追得很急，剧情也不能中断。
付知意面上不露分毫，走了两步音乐陡然变化，该跳舞时，台下观众全看见，她转了两个圈，轻盈地甩掉了绑带松散的长靴，赤脚站在了冰凉的舞台上。
舞蹈没停，剧情也正常走下去。
台下立马有看过彩排的对家粉丝帮她带了个“付知意舞台事故”的话题，没多久便被刷了上去。
男粉看见大屏上实时监测的关键词变化了，还对自家仙女不利，登时不乐意了。
有人上传了彩排时的录像，本想告诉路人付知意能发挥得更好，却被对家买的营销号带了节奏。
【多大的人了，上台之前不会检查服装的吗？】
【别洗了，就是舞台事故吧？】
控评的粉丝气得破口大骂：“你长眼了吗？你看现场了吗？就说是事故！单从表演来说，我们小付挑不出任何问题吧？”
“就这个反应速度，业务能力已经够强了吧？”
第25章
付知意从台上下来的时候拎着靴子上的绑带，贺邹蒙特地过来看情况，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汇演是直播，刚才小茗还给我发个消息，让我看看你没事吧。”
付知意摇摇头。
同一组的新人演员也有说她粗心的，上台前不好好检查检查，才会出现这样的突发状况。
付知意眯了眯眼睛没说话。
彩排时服装鞋子什么的都没出任何问题，他们走的时候这些东西也锁得好好的。
她的确没想起来要再次认真检查一遍。
人群渐渐散开，贺邹蒙确认她没事后给段聿茗回了条消息，才回到导师席上坐着。
付知意拎着那双鞋仔细打量。
绑带里侧明显被人动过手脚，贴在鞋孔处的缎带磨损严重，但其他地方却崭新无比。
她越看越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绑带断裂不像是天然，倒像是人为。
那个人做手脚的位置也很隐蔽，没有人会拎着鞋子看那么仔细，而简单走几步，支撑着缎带的最后几根丝线也不会断。
这样，付知意就会毫无察觉地上台。
但只要她力气使大了，或者走路走久了，绑带断掉是迟早的事。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她都会在台上出丑。
休息室里静悄悄的，付知意盯着那块地方，仿佛要把它盯出个洞来。
手机震动的很突然，她从化妆台上把它捞过来，一眼就看见段聿茗的视频来电。
付知意顺手转成了语音才接。
段聿茗沉默了两秒，问她：“你怎么不接视频？”
付知意：“点错了。”
太蹩脚的借口了。
知道说不过她，段聿茗索性不再追问，而是换了措辞。
“我只是担心你，想看看你现在怎么样了。”
付知意换上自己的鞋子重新踩了踩地面，不痛不痒，是真的没事。
她发现，自从开诚布公说过以后，段聿茗这人反倒更坦荡起来，毫不保留对她示好。
有时候竟然也会让她产生手足无措的感觉。
“你不是让贺老师来看过我了吗？”
段聿茗顿了一下，如实道：“我不放心。”
他的声音从听筒里流出，像一簇电流似的，激得付知意手指一颤。
“我发现的及时，没崴到脚。”付知意很相信他，也没有隐瞒自己怀疑的事。
“我觉得根本没这么简单。”
段聿茗捏着手机的指节扣得更紧。
“你去调监控，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动手脚想害你。”
“我正准备去，你就打电话来了。”付知意摊摊手，意识到他看不见后对着传声处轻轻“嗐”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