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馥给付知意派了个小助理叫萌萌，和她年龄差不多大，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说起话来软糯糯的。付知意在排练的时候，她就和另外几位老师的助理坐在角落里乖乖等着。
直到凌晨三点他们才把所有台词捋顺，又正式过了两遍，剩下的就看临场发挥了。
决赛时间迫在眉睫，他们必须保留足够的情绪和体力。
付知意伸了个拦腰，跟几个搭档挨个道了别，萌萌立马从地上窜起来，小跑着来到她身边，怀里还抱着她的水杯和手机。
回去的路上，付知意倚在座位上打瞌睡，萌萌翻出了一个蒸汽眼罩给她戴上，嘴里小声嘟囔着，“可千万别留黑眼圈了。”
手机被付知意塞进了上衣口袋，又因为收到垃圾短信而震动了几秒。
付知意脑子里就像短暂地过了簇电流似的，她猛然想起自己只顾着排练，到现在还没有给段聿茗发个消息，更别说视频探班了。
挣扎着坐起来，连通数据网络后点开微信，付知意在心里祈祷着可千万别被骂个狗血淋头。
出乎预料的是，来自段聿茗的未读消息居然只有一条，言简意赅，是他一贯风格。
【小付老师我在等你。】
付知意看了看发送时间，这都过去好几个小时了，段聿茗明天还有工作，现在势必是睡着了。
唉，只能等明天再解释了。
萌萌坐她旁边刷着手机，她还不知道段聿茗和付知意的恋爱关系，看到热搜上“段聿茗手滑点赞”的话题，好奇地点了进去。
上下划拉了半分钟，才渐渐回过味，合着他手滑点赞的东西还跟自家艺人有点关系。
付知意方述廷没有CP感？萌萌皱起了眉毛，这怎么行！没有CP感不就是说他们演得不好吗？
可是她坐在离舞台那么近的位置上，明明被感动得眼泪汪汪的。
这个段聿茗真是的，难不成是来蹭热度的？
但护短心切也让她忽略了，就以段聿茗目前的国民度和话题度，根本就不需要这一点流量带来的关注。
更不要说蹭热度了。
萌萌眉头越皱越紧，越翻微博越生气，最后没忍住气呼呼地在车里出声，“老板，我们好像被碰瓷了。”
付知意手指仍旧停在刚才的对话框上，还没考虑好要不要趁现在回复一下，听见萌萌说话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她。
“你说谁呀？”
萌萌一张小脸严肃地绷紧，“段聿茗。”
她把手机递给付知意看，自己在边上做评价：“平时看他还挺正经的，没想到也是这种不分黑白的人，亏我还跟别人安利过他，太让我失望了。”
付知意一头雾水地接了过来，弄清楚状况后几乎要失笑出声。果然，她就知道段聿茗不会这么老实。微信上安安静静，原来是跑微博上作妖去了。
把手机还给萌萌后，她点进了自己的个人主页，按照习惯清除私信里的未读消息。
忽然就看见，一片红色小圆点里，有个头像分外熟悉。
段聿茗居然用大号给她发了私信。
付知意疑惑地点进去，就看见了他那句话。
【付老师厉害了，前世今生哦，真的把我虐到死去活来。】
“......”阴阳怪气十级学者，不愧是他。
但是，要不要醋得这么明显啊？幼稚鬼。
付知意重新点开微信置顶的对话框，笑眯眯地给段聿茗回消息。
【晚点给你打电话，本来想让你看我总决赛的，现在看还是算了，我怕你酸着别人。】
*
段聿茗大清早被小周的拍门声给吵醒，窝了一肚子气，蓬着头发打开门，“不是说今早下雨，晚点开工吗？”
小周自觉缩到小角落，“那不能怪我，导演非让你跟他去吃早饭。”
“行了我知道了，你走吧。”段聿茗合上门，又捂着额头往床上瘫了一会儿。他昨天等付知意的视频电话等得有点晚，没睡饱加上生闷气，脑袋里嗡嗡的。
换好衣服去卫生间洗漱，镜子里映出一张面色不善的脸来。段聿茗蹙了蹙眉，镜子里的倒影也跟着夹紧眉心。
雨点砸在窗户上的声音噼里啪啦，他烦躁地从卫生间里走出去，披上外套的同时捞起床头的手机。
没有未接电话。
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抱着手机睡着了，但可以确定那个时候绝对已经过了凌晨，就这样都没等到付知意打声招呼，实在是一口气堵在心口。
微信里的消息他没有立即看到，而是吃过饭导演让他扫一下监制的二维码时，那条信息才跳了出来。
段聿茗甚至能想象出女生带着得意又有点狡黠的神情，娇矜得像只小鹿。
怎么自从遇见了她，自己就一直处在劣势没变过。
导演见他捏着手机不说话，敲了敲桌子试图引起他的注意，“怎么了，谁的消息啊，表情这么古怪？”
“没事。”段聿茗一声不响地把它标为了已读，扫好二维码后把手机收了起来。
导演的表情讳莫如深，他是拍爱情剧的，自以为对少男少女的小心思了如指掌，翻了翻帽檐，意味深长地看着段聿茗道：“任何一段关系的开始都要沉住气哦。”
段聿茗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您吃完了吗，吃完我们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