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等着瞧吧,擅自离队,罚不死她。”
卫国开启了他的八卦特点:“药教练现在就是国家二队的头,说得好听是陪养后备人才。
其实就是弄了一亩三分地方的实验田,看着那棵苗子能开花结果,就移栽陪养一下。”
“嗯,拔苗助长。”陈光作了一下总结。
凌骄阳什么也没有说,只默默看着前方。
直到两个人影在不远处晃荡着出来。
他才稍微将目光分给那个晃动的人影几分。
杨心悦跑得欢欣鼓舞。
向凌骄阳看了数眼,不好意思的钻入队伍里,移着小碎步后抬左腿,想用这一举动将她刚刚私自出列的痕迹抹得一干二净。
站在杨心悦身后凌骄阳目光冷冷的看着前方,蓦然的,她不安起来。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在大厅的一言一行,皆被收录到五十五英寸的电视大屏上。
监控室。
药教练磕着瓜子:“那个跑了的女生将来是个刺头。”
“她是杨心悦。”林队用她特有的烟嗓说,“一个连表演服都敢拆了重做的人,本身就是带尖的小孩。”
“得磨呀。”
“十六了,磨得好会是劈开压在冰坛上两座大山的利器。”林队翻看着手中的表格,目光停在了杨心悦的刺猬头上。
“好,那就老办法。”药教练将半捧瓜子放在了桌上,“等会如果小姑娘哭了,这些瓜子皮你要剥掉。”
林队将表格甩在桌面上:“如果她没有哭呢?”
“我请你吃一年的瓜子。”
“那东西上火,美人瓜,琼海城的特产。”
“可以。不过十一月了,瓜吃多了,拉肚子。”
林队一把抓起瓜子,紧紧捏在手里。
“冰块来了。”
队伍里不知是谁多了一句嘴。
冰块这名称号,是药教练的外号。
只要是跟他有点交道的就会明白,这个外号有多贴切他。
药教练一来,杨心悦觉得一股寒冷的湿气扑面而来。
小身板也不自觉的晃了晃眼看要倒地不起。
完了完了,不打勤,不打懒,专打不长眼。
挺了这么久的单腿平衡,怎么会在教练来时掉链子呢。
左腿毫无招架之力的向下落去,她的身体也跟着发软起来。
“我不行了,”杨心悦心中悲鸣着,萎顿前的零点一秒,突然,感觉到脚背什么什么托了一把,像是有什么东西握住她的左足。
凌骄阳眼明手快的扶住某人的左足,稳往她的重心,缓缓向上推送。
身体疲劳酸痛的杨心悦,足尖如过电般感觉到一股暖流,随着经络而上,一路高歌猛进的遍地流淌。
谢天谢地,上帝给了她一个支点,于是她真的撬动了自己这颗快要毁灭的小星球
没有倒下。
不仅没有倒,还动作标准到位。
相比别的女生,她是唯一还保持着金鸡独立站姿的女生。
别的女生们,均在这之前,轰然倒下。
药教练走过眼前的一排席地而坐的女生,站在仅剩下的一枚胜果面前,伸脖向她身后看了一眼。
原来众生皆倒,她独立的原因在这——凌骄阳握着她的左足,而女生一副绝对站出世界冠军的自信模样。
药教练:“你们?”
别人都是自己个站。
他们怎么站成了连体呢?
药教练的疑问,是全体人的疑问,除了杨心悦和凌骄阳两人。
杨心悦额头流汗:“报告教练,练双人滑动作扶足动作。”
什么?
不好意思,杨心悦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一直一流。
药教练:“挑战我?”
杨心悦心里打了一个寒噤,但神情自然无比:“天天这样练,我们挑战的是自己的生理极限。”
脸皮真厚啊,凌骄阳都自愧不如。
他哪里知道,杨心悦是将战火引到她的身上。
凌骄阳是好学生,她反正出头鸟当定了,那就再出头一次又何妨?
药教练哪里被小女生这样怼过,国家二队的小屁孩哪个不是天天笑脸相迎,小心翼翼的。
他脸色一沉,伸腿在杨心悦的小脚上一踢,她重心不稳直接倒下去。
一切如她所想愿,战火熊熊燃烧在了她的身上。
只见她不哭不闹,快速爬起,只侧身低低的向后面说:“对不起。”
凌骄阳回以一张面瘫式的面部表情,但眼中隐含着一些跟平时不一样的情绪。
而始作甬者的药教练,却转身捡起手表,没事人一样的看了看:“才过去三十分钟啊。”
怎么,还觉得没有罚够?
见好就收吧,药教练。
杨心悦搓着僵直的大腿,心底祈祷上苍开恩。
“我姓药,良药苦口的那个药,背后有人叫我冰块,”药教练开始了他的开场白,“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让你们从良莠不齐长成根正苗红。”
大家静静的看着这个天生冰冷的人,心里各种声音响起。
杨心悦只有一个念头“国家队的必属精品”。
药教练突然话锋一转:“谁告诉我四周是多久?”
卫国抢答:“四七二十八天。”
“还有吗?”药教练目光扫视着男生们,“你们的数学还真是体育老师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