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婶和春暖要搬家。
谁都有不能喝醉的理由, 所以只能意思一下。
桂花婶这次没拦着春暖不让喝。
率先举起酒杯, “咱们干了这杯, 以后不知道能不能再遇到,不过大家都要好好的过。”
春暖主动和众人碰碗,“干杯, 干杯。”
春暖一口气全干,她的酒也就一大口的量,是最少的。
再加上熙朝的酒度数太低了,一点点喝更不过瘾了。
还不如一口闷,然后开始吃牛肉呢。
果然一桌菜,牛肉最受欢迎,其他的菜都有剩,就把牛肉吃的溜光。
吃过饭,桂花婶又去找人了。
春暖回屋等着去了。
然后她数了数,她们一共有两个大包袱,一口大号箱子,中小箱子四口。
这是表面上所有的箱子,其实她们还有很多小箱子,都是每次打赏得的,都被她们塞进大箱子里了。
里边的箱子是大箱套小箱,就跟套娃似的。
再加上各种盆子,她们这些行李人少了根本搬不走。
她现在怀疑一辆马车放上这么行李还能装下两个人么。
春暖摇摇头,这只能到时再看了。
她现在需要换身衣服,再打理一下自己,她之前穿的还是二等丫鬟的衣服。
桂花婶的衣服吃饭之前就换过了。
她们早就商量过了,出门要低调,所以春暖找出来的就是一套普通青色棉布衣裙。
压裙角的玉牌要收起来,带个荷包就得了。
把红色翡翠玉如意塞进衣服领子里。
这个带着无妨,因为看不到。
翡翠手串往里头巴拉巴拉,只要不往上翻衣服袖子,也看不见。
耳钉摘下来,是一对银丁香,放进荷包。
不是没有更好的,只不过这对银丁香最轻便。
她怕坠耳朵。
前几年她一直带茶叶梗的。
再摸摸头发。
她头发上还有两根钗,一个是普通的银质梅花钗,另外一个是小款黄金红宝石钗子,也得拿下来。
一手扶着头发,一手轻轻的拔下来。
她也没打开匣子,麻烦,还是往荷包里塞。
别看荷包个不大,挺能塞东西的。
当然也是因为没有大件东西。
春暖刚打理好自己,桂花婶就带着人回来了。
“真的是麻烦诸位了。”是桂花婶的声音。“春暖开门。”
“来了。诸位婶子好。”春暖扫了一眼,一共八个人,算上她和桂花婶,就十个人。
里头也有黄婶子和楚婶子。
桂花婶没让香棋送,不是别的原因,小厨房不能不留人。
春暖的任务就是抱紧她的钱匣子。
她一共三口重要的箱子,一口就是她的钱匣子。
一口是她的首饰匣子,放进大箱子里了,还有那些之前单独存放玉把件,她把它们从小箱子里拿出来了,直接塞进棉被、棉衣服里了,这样即使玉器易碎,也有缓冲,确保安全。
还有一口就是书箱子,用的就是那个樟木箱子。
不过一打开,上面都是各种布料。
她现在除了抱着自己的钱匣子,就是盯着那口樟木箱子。
其实有些过于小心了,毕竟每口箱子都上了锁,不过这些毕竟是她们的全部家当,再小心也不为过的。
“老黄,老楚,你们喊两个人,帮我抬这口大箱子。”桂花婶安排人手。“搬不动了就吱声,咱们换手。”
桂花婶找的人多,大家可以换着来,这样都累不着。
她自己抱着几个木盆。
也不知道是老夫人那离不得人,还是太相信她们母女俩了。
这次搬家并没有“检查登记”的。
春暖回头望了一下,还是有几分不舍的。
“春暖,过来给老夫人磕了头,我们再走。”桂花婶喊她。
“来了,干娘。”春暖跪下,将钱匣子放到一边,开始磕头,一连磕了三个。
“张师傅真是有情有义啊!”
“张师傅对老夫人太忠心了。”
……
春暖已经起来了,一手夹着钱匣子,一手拍着衣裙上的脏东西。
因为低着头,也不怕别人看出她的表情,忍不住呲呲牙。
这夸奖的也太肉麻了。
“麻烦诸位了,我们走吧。”桂花婶再次感谢众人。
她们去的是后门,就是正门角门也不能随便开的。
“怎么才来啊。”口出抱怨的丫鬟,是国公夫人院里的二等丫鬟,因为不能给桂花婶对牌,再加上周嚒嚒也答应不查她们的行李,所以才派过来个二等丫鬟。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劳烦姑娘多等了。”桂花婶塞过去一个荷包,里头是支精美的银镯子。
那种空心的,但是样子好看的。
这位丫鬟大大方方的收了荷包,看着桂花婶夹着的木盆,撇撇嘴,“这木盆才几个钱,你们还真是节俭。不过也是,以后就要自己过日子了,一文钱也是好的。”
挖苦了两句,掏出对牌,对着看门婆子吩咐,“夫人的命令,让她们直接出门,不用查验。”
扭头看向桂花婶,“快点吧,别磨蹭了。”
桂花婶答应的痛快,“这就出去。”
黄婶子她们其实是不允许出去的,不过有国公夫人的对牌,看门婆子并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