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有些怨怪的向荣郡王妃说,“娘,你这是做什么,大喜的日子,何必生事。”
听的向来贴心的长子此言,荣郡王妃一滞,而后更加气急。
这几日来,那些市井传言更是一瞬间皆都涌上心头。
而后,荣郡王妃忽的站起了身,直直的看着傅婉瑶,张口就说她是个灾星。
听闻此言,傅婉瑶脸刷的就白了。
可早有预料的心中却并不太慌张,只难免有些不适和气恨。
而后,傅婉瑶就眼圈微红,满脸惶恐无措的抬头看向摄宗明。
摄宗明心里一软,一转身挡住了傅婉瑶。
浓眉微皱,替傅婉瑶辩解了起来。
见此,荣郡王妃更是气急,正准备继续发脾气。
荣郡王却忽的开了口,“好了,先喝了茶,用早膳吧。”
荣郡王妃一愣,转身看了一眼荣郡王,张口欲言,却还是忍住,坐了下去。
摄宗明抬头,有些感激的看了一眼荣郡王,却见荣郡王双目复杂难明的看着傅婉瑶。
他不由一顿,有些疑惑,心中顿生诸多猜测。
而后又压了下去,招手示意再上一盏茶。
傅婉瑶亦是看了看荣郡王,却是明白他的目中含义。
不外乎是他知道自己前朝后裔的身份,想除去自己。
却又惦记自己献上玉米棉花的大功,想着怎么利用自己,在那里纠结不已罢了。
想到这里,傅婉瑶心中一揪,更有些冷意。
大婚之前,她自是分析过这些利弊。
这乾国知道她身份的不少,可荣郡王却绝对想不到,自己的身份已经被皇帝所知。
原因么,无非是看自己现在还好好的。
心里想着若真被人知道,自己怕早就被无声无息的灭了口。
却是没有想到,出了陶灼这么个变数,留了自己一命。
因此,荣郡王会心存侥幸,因着自己发现的玉米棉花,想着自己以后说不定还会发现别的作物。
这一点,莫说是荣郡王,京都其他高门贵族谁不惦记。
而后,为着这一缘由,更加厚待自己,就盼着自己再发现一种作物,进而改善荣郡王府的地位。
退一步来说,就算改变不了荣郡王府的地位,弘武帝能因着自己的功劳,善待自己的后嗣,也是很好的。
因此,荣郡王才会如此复杂。
一怕自己的身份泄露,为如今岌岌可危的荣郡王府带来更大的打击。
又心存侥幸,想着由自己来为郡王府牟利。
正是因为这样,傅婉瑶才敢放心嫁过来。
从未有一刻,她像现在一般,如此感谢自己的上一辈子。
起码,因为那些经历,自己现在还是很有价值的。
心中种种思绪翻滚,傅婉瑶接下来的敬茶,却是顺顺利利的进行了下去。
而后,也不知道荣郡王给荣郡王妃嘱咐了什么。
第二天后,荣郡王妃虽然态度依旧冷漠忽视,却也没有再继续找事了。
这些事,自是通过赵亦安之口,尽皆传入了陶灼耳中。
陶灼躺在贵妃榻上,听完了八卦。
捻了捻手指,忽的轻声开口,“今日,就是傅婉瑶回门之日吧?”
赵亦安点了点头,有些疑惑的看着陶灼,不明白她为什么提起这个。
陶灼伸手摊开,就见两只芝麻大小的蛊虫缓缓飘起,在陶灼玉手上空旋转。
然而,不管怎么旋转,其中两粒蛊虫,都拼命向着另一只而去。
陶灼伸手戳了戳,看了赵亦安一眼,轻声道,“荣郡王府中,有没有对摄宗明有意,品行又不怎么好的人?”
呐,品行好的,她还真不好意思去祸害,最后便宜了摄宗明呢。
陶灼心中暗暗说道。
赵亦安收回惊异的双眼,回想了一番,这才皱眉道,“品行如何,暂且看不出。只是,荣郡王府身边有个大丫鬟,性格不是很好。我好几次看见她对别的小丫鬟非打即骂,而且,我靠近她的时候,感觉很不舒服。”
听他说完,陶灼点了点头。
而后决定晚上去郡王府看看,到时候谁身上的孽障多,就把情蛊给谁种上,实在不行,就去别的地方找找。
是夜。
陶灼翻身出了王府,一转身就见摄雍在那里候着自己。
陶灼灿烂一笑,习以为常的上前牵住摄雍的手。
摄雍看着陶灼宠溺一笑,两人就默契的向荣郡王府而去了。
荣郡王府。
陶灼神识一扫而过,只见诸人身上皆大大小小,难免带着些孽障。
陶灼便顺着孽障,自大向小扫去。
孽障最大的,自是荣郡王。
而后就是荣郡王府,之后就是府中一众侧妃侍妾。
最后,在一个穿着丫鬟服饰,年约豆蔻,生着甚是貌美的少女身上停下。
只见她身上的孽障,竟是仅次于府上的几位主人。
而且孽障之厚重,尤胜前几人,看其模样,分明是手上沾过两条人命的。
而之前那些人孽障虽大,却甚为分散,说明他们虽是主使,却并未动手。
这个?
陶灼睁开双眼,拉着摄雍就径直向那里而去。
途中招来候在荣郡王府的赵亦安,待到了那个丫鬟的居住之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