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众莺莺燕燕霎时间一静,都惊疑不定的看着她二人,而看向陶灼时,则嫉妒更甚。
“阿灼啊,你们认识?”尹余晴慈和的看着陶灼,轻轻问道。
“在柳州有过一面之缘。”陶灼伸手,亲昵挽住自家外祖母的胳膊。
转头看了陈宣和一眼,无所谓的说道。
听了陶灼的话,杨榕安心中一转,却是立即就明了了之前心中的疑惑。
她还怪道,这陈公子一向修身慎行,显少踏入内院,今日怎么忽的说要前来请安,原来如此。
心中暗道,杨榕安却是眼中一冷,这内院,看来是要好好梳理一遍了。
心中念头顿生,杨榕安面上却丝毫不显。
“母亲约是想和阿灼说说贴己话,陈公子,您看?”
杨榕安笑吟吟的说道,问询的看向陈宣和。
陈宣和此时,正痴迷的看着向外祖母撒娇的陶灼,突闻此言,一惊后立即回神。
“这,是,是,和该如此。”他不舍的看了陶灼好几眼,可见佳人并未理会自己,不由又是失落,又有几分欢喜的低声道。
“老夫人,晚生告辞,陶五小姐,告辞。”陈宣和起身,拱手告别。
随后话音一转,还是忍不住看向陶灼,低声说道。
“嗯,陈公子请。”陶灼转头看他一眼,只浅笑着轻声说道。
“去吧,科举将近,还需好生温习一遍才好。”尚华伯老夫人温和的看着他,话语中轻轻敲打了一番。
杨榕安都发现的事,她又岂会不知,顿时心中不悦,可这陈宣和到底未做什么过分之事,也不好说的太重。
陈宣和一顿,立即发觉了老夫人话中的不悦,他不由有些无奈,可心中却是丝毫不悔。
“晚生受教了,告辞。”
话毕,他又是一拱手,转身离开。
而后,屋内一众莺莺燕燕前前后后,不约而同的起身告退,最后只留下大舅母和二舅母,以及大舅母家的华喻苒,二舅母家的华喻灵,这府中唯二的两个嫡女。
至于那一众庶女落在陶灼身上,那些羡慕嫉妒恨,又带了许多怨怼的目光,陶灼却是毫不在意。
现在想想,那柳州陈氏子,也算是一个三流世家了,虽然侯府嫡女嫁给他,有些低嫁,却正是这些庶女的良配。
“阿灼啊,这陈宣和,乃是你大舅舅所收的弟子,今日前来,正是向老婆子我请安来的。”
眼见她们都散去,尹余晴却是拍了拍陶灼的手,低声说道。
陶灼的大舅舅,华林成,自幼聪慧,学富五车,后去参加科考,更是连中三元,目前任国子监祭酒。
这是怕自己多想?
陶灼心中一转立即明了,面上毫不在意的一笑,“那还真巧,外祖母,您最近还好吗?我娘本也想来,可被大伯母唤去帮忙,所以,就我一个大闲人过来了。”
口中一转,却是不再提及此事,说起了别的。
心中却是对那陈宣和毫不在意。
陶灼在这尚华伯府一呆,便是半日时光。
陶灼的外祖父,也出了书房,来到荣昌院,见了见陶灼。
午时,陶灼的大舅舅和二舅舅,亦是专门回了趟家,一大家子一起吃了顿午膳。
而后又因日头太烈,又在伯府小睡了片刻。
直至红日向西时,陶灼方才告辞离去。
马车晃晃悠悠的前行。
陶灼就倚在马车厢壁上,懒洋洋的看着外面。
七夕将近,街上却是热闹不少,尤其是首饰铺子和绸缎铺子。
皆是妙龄女子在其中穿行。
应该都是想好好装扮自己,好在七夕那日,惊艳……
惊艳心上人的吧。
陶灼想到这里,心中一热,桃花眼不由自主的轻眨起来,暗恨时间过得太慢。
又在想自己该穿什么衣裳,梳什么发髻,戴什么首饰起来。
情爱心思,煞是愁人。
陶灼亦不免沉浸其中。
纵使她是个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妖精,可这谈情说爱,却还是头一遭。
“咦,碧云,那个人是谁?”
心中漫无边际的想着,陶灼桃花眼偶然一扫,扫到一个人后,却是忽的一惊,同时问道。
碧云急忙看了过去,“小姐,您说的可是那个宝蓝色锦衣的公子?”
陶灼点了点头,直直的看着那个人,或者说,看着那个人身周缠绕的怨气和戾气。
厉鬼怨鬼,俱都缠身,他却还活的好好的?
这样想着,陶灼便开启灵眼,就见那人的脖子上一点金色佛光,蔓延开来,护住了全身。
果然,她心道,心中不由一阵厌恶。
这些可笑的佛陀,从来护不住无辜之人,却能把那些大恶之人,护的牢牢实实。
“那个,是安国公府的嫡次孙,戎钧安戎少爷。”碧云又仔细看了看,肯定的说。
戎钧安?
陶灼闭目想了想,这就是那个原文中,嗜好虐|淫女子,最后被男女主拆穿,处以极刑的那个戎钧安?
果然,罪有应得。
陶灼如是想着,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又闭目向后一倒,靠在软枕之上,“碧云,关于这个戎钧安,你都知道什么?”
碧云小心的看了陶灼一眼,心中担忧不解,不明白刚刚小姐还很是欢喜,怎得看见了那戎钧安后,就不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