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诚放松的胳膊肘支在桌前，两手交替的放在一起，看着江影。
“噢。”江影答应了一声，“今天……我刚想说我今天，我今天什么来着。”
“不着急，慢慢想。”卓诚把茶杯推到她面前，耐心十足。
“我忘了。”
江影心里哀叹，自己可真是够傻气的。
“没事，我也忘了。”卓诚看着她，弯了弯嘴角。
“你不用安慰我。”江影丧气的说。
可不知为什么，两个人又都低头轻笑出声。
“我们这是怎么了呀。”江影垂下眼看着桌子轻声问，唇边笑意不减。
“可能是太饿了，吃点饭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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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诚话音刚落，服务生便托着餐盘出现在小包间门口。
蟹料理花样繁多，服务生每一道都轻声讲解后，说了一句“请慢用”之后便退了出去。
好在这次有一大桌菜可吃，包间里剩下的两个人总算不会看着对方傻笑了。
雪蟹七吃不愧是这家店的招牌，4斤半的雪蟹从沙拉吃到刺身，从烤蟹腿吃到蟹膏蒸蛋，从海鲜小锅吃到天妇罗，两个人边吃边聊，越来越放松。
等到江影捧着草莓冰淇淋球吃的时候，卓诚觉得他们已经和从前一起吃饭时候的轻松状态差不多了。
甚至更好。
江影吃了两勺冰淇淋，眼神示意卓诚也吃他那一份。
“我想起来我之前想说什么了。”
“嗯？”卓诚舀了一勺抹茶冰淇淋放进嘴里。
“我想说的是，我们新项目有眉目啦。今天一见你就想跟你说来着，谁知道刚才竟然没想起来。”江影皱皱鼻子。
卓诚有一阵子没看到她这么生动的样子了，便向前探了一点身子，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那我先恭喜启思了。”
“唔……不过也还早啦。现在只是联系了城北实验中学那边，同步授课的另一方我们还没确定。”
“不过我估计，应该是我之前教书那边的中学。”
卓诚点点头，“就是仙果村学校孩子们去的那所镇中学吗？”
“可能要多辐射一些镇，落霞镇肯定是我要最先联系的，毕竟和咱们仙果村熟门熟路。”
说到工作上的事，江影多了分认真和笃定。
方才的生动俏皮也未从她脸上褪去，这几种色彩杂糅成莹莹的光芒，笼罩着她神采奕奕的脸庞，甚至整个人。
一时间卓诚觉得自己没法把眼睛从江影的脸上移开。
说话间江影已经放下舀冰淇淋的小勺子，手臂搭在桌子上，白皙纤长的手指一下下轻点着桌面。
然而手指没有点太多下，就被另一只手握住了。
卓诚的手轻轻捉住江影调皮的指尖，让她白皙的手指搭在自己手掌上，轻轻的摩挲了几下。
“那就先祝江总监马到成功了。”
他的语气很认真，就像他刚才听她说话一样认真，但江影愣是听出点宠溺的味道。
她觉得自己的耳垂又在升温了，不过她没有抽出手，而是轻轻的回握了一下卓诚的手，“借卓老板吉言。”
说完她又觉得哪里不对，“平常在公司别人都叫你什么呀，会真的叫卓老板吗？”
卓诚晃了晃他们拉着的手，“当然不会。卓老板，我是挖煤的吗？”
“噢。”
“公司里从之前国外团队带回来的人会叫我英文名，还有叫Boss的。”
“你英文名叫什么呀。”
“Ryan。”
“是《拯救大兵瑞恩》那个Ryan？”
卓诚没忍住笑了一下，“是的。”
“那好像还是Boss好听一点……啊。”
卓诚捏了捏江影的指尖，看她轻声“啊”了一下，他的眼窝都被笑意带的柔和起来。
“我也有好消息要说。”他另一只手凑过来，在江影的指尖上揉了揉。
“你们的资料在言山审的差不多了，下周应该会发TS给你们。”
看到江影微微睁大的眼睛，他接着说，“之后的尽职调查环节你们已经提前给了一部分资料，所以可能会更快一些，不出意外的话年底之前就可以上投决会了。”
江影听到后激动的晃了晃卓诚的手。
这个消息是真的太好，而且还是言山资本的老板，不，Boss来告诉她的，那真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谢谢呀。来，吃冰淇淋，多吃点。”江影另一只手把刚才被卓诚放在一旁的抹茶冰淇淋推过来，真诚的邀请卓诚吃。
卓诚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手拉着江影的手没放开，另一只手几口把剩下的抹茶球吃掉了。
“呃……不过，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江影想了一会儿，稍稍面露难色。
“什么？”
“嗯，就是你是投资方的，我是被投方的，然后，我们在……嗯……谈恋爱。”
“嗯，然后呢。”
“然后就是你直接告诉我这些OK吗？或者……呃……你就是因为……那个……就投了启思。”江影欲言又止。
下一秒卓诚又伸过手来揉了揉她的发顶，看着她懵懵的样子和一脑袋的小碎发，没忍住“扑哧”笑了一下，
“小傻子想什么呢。”
“项目都要走固定流程的，我还没那么糊涂。”
“至于提前几天告诉你，我跟我女朋友聊聊我的工作进展，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