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万年青咳嗽两声，一口黑血吐了起来，他清醒了一些，但是身上的混乱却不能阻止，“你以为我愿意这样？”
“只要你不拒绝它，它就不可能发生这么大的暴动！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一旦接受了那位大人的洗礼，你就不能拒绝他的馈赠，你听不懂吗？”
“馈赠？你确定不是成为他的傀儡？当年我还没有化形的时候，你就已经化形了，你的天赋不弱于大妖精，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大妖精已经走到了何等地步，而你呢？你居然还停在这种阶段……咳咳咳……”又是几口黑血，万年青将自己所有的愤怒与不满吼了出来，“当年你的梦想是飞升成升，现在呢？现在你还能飞升成仙吗？你告诉我，你还能飞升成仙吗？接受了你那个所谓的该死的大人的馈赠，你还能飞升成仙吗？”
没有一会儿，万年青的身上就有无数的黑血涌出来，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染黑。
叶榕顿在那里，他握紧了拳头，愤怒地盯着万年青：“所以，你觉得你只要拒绝那位大人的馈赠，你就还能回到以前吗？不可能了，万年青，我告诉你，不可能！一旦被那位大人的鲜血洗礼过，所有人都只能给他当傀儡。你到底懂不懂，所谓的确挣扎都是没有用的！”
“没有用？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没有用？”万年青用那双空洞的眼眶盯向他，质问道，“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没有用？还是说，你只不过是舍不得这股强大的力量罢了？叶榕，你太胆小了，太令我失望了。你根本不是我以前所认识的那个叶榕，强大自信，无所谓惧，不管遇到任何困难，一定会相信自己走出去。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你是除了大妖精最强大的妖精，最能力无惧的妖精。就算我无法跟上大妖精的步伐，但是你不同，你一定可以跟上去……”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挣扎过？”叶榕吼了回去。
“你挣扎过？”万年青一愣，“你做了什么？”
“像你一样，把身上的血都换掉了，可是没有用。”叶榕冷静了下来，深吸一口气，道，“只要沾过那位大人的血，它就融进了骨子里，成为你身体的一部份。即使是换一具身体，也一样没有用。”
“你连身体都换过？！”万年青有些不可思议。他眼前的叶榕，脸还是以前的脸，一点也看不出来是换过的。
“所以我警告过你，不要做任何无畏的挣扎，没有用的。既然那位大人看上了你，把他的力量借给了你，那你就好好利用这股力量，不要再做任何无畏的抵抗，没有用的。”
“不！我不相信！”
“不相信，那你就试吧。”
叶榕没有再阻止他，他动用妖力，将自己从黑血中浮了出去，飘到了半空中。再一道洁净法术，洗净了身上的血污。
白色的汉袍，散发着柔和的白光，让他显得是如此圣洁，就好像圣子降世。
万年青仰着头望向他，宛如望见了当年，当他第一次看到化形成功的叶榕，那个时候的他，是如此震撼无比。就好像望见了自己一生的偶像……
那时，他是怎么想的？
我万年青，终有一天，会像那个人一样，坚定地跟在大妖精左右！
第613章 曾经的仰望
疼痛，就像成万上亿的食肉蚂蚁，遍布了他的全身，激烈撕咬。
“啊……”万年青再也忍不住，痛叫出声。
眼前的影像也变得模糊起来，就像被丢进了石子的湖面倒影，美丽却又脆弱，一下子就破碎了。
黑血不断的涌出来，没有一会儿，他整个就被淹没了。
“咕噜咕噜……”
若不是还冒着气泡，叶榕都以为他会死在里面。
居高临下，他望着下面的动静，心里的滋味十分复杂，酸涩难辩。
好半天，一只苍白的手从里面爬了出来，然后是万年青的头。他重重的喘着气，费力的从里面爬出来。
一只手伸到了万年青面前，他一抬头，看到是他，叶榕。
叶榕的手动了一下，示意他握住。
万年青勾勾唇：“我没事！”
“还没事，连爬出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要能活着，没力气算什么？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给任何人做傀儡。”
“那……如果是大妖精呢？”
万年青怔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大妖精不会那么做的。你我都了解大妖精，她从来不是那种……”
“你以为你很了解她吗？”叶榕打断了他。
“我不了解，但我就是知道，大妖精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她不会用无辜之人的身体做傀儡，就算要做，也只会用坏人的。”
“呵！”叶榕面无表情，“你还真是了解她。”
“难道我说错了吗？”
叶榕捏住了他的下巴：“在你没有遇见她以前，你知道她是什么样子吗？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她以前是什么样子，她杀过的妖精比她现在养的还要多，她吃过的妖精，也不会比你我少！”
“那又怎么样？”万年青没有挣扎，仰着脸，用那双空洞的眼眶望着他，“大妖精的过去我不曾参与，我只知道她的现在和未来。没有谁没有过去，不管大妖精过去是什么样子，我只知道我遇见的大妖精是什么样子她就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