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裕道:“你不怪我没有投鼠忌器就好!”
怪?怎么可能!盈若此刻正心里暗爽着呢!对于褚巧若那样偏执的一个人,就该给她点儿教训。最好是摔傻了才好,免得跟疯子一样四处招事。
她是真的恨极了!倒不是因为褚巧若害她光头后又踢掉了她的牙齿,单就褚巧若对待谢氏的态度,就让她愤愤不平。
这哪里是亲闺女,分明就是讨债鬼嘛!
但不管怎么说,人还是不能出事的。
盈若将手里的牙齿往李光裕手里一塞,“光裕哥哥先帮我收着啊!”然后就跑向了趴在地上的褚巧若。
喊人不应,盈若就断定她八成是昏了。费力将人扳正过来,果然看到她双眼紧闭,额头上青了一块不说,脸上也有擦伤,看上去血淋淋的。
盈若心里打了个突,这该不会毁容了吧?伸手探一下鼻息,活着的。当务之急,是赶紧将人运回家。
侧翻的马车里,鼻青脸肿的婆子从里面爬出来,就被梁青云摁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安之恒驱马前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厮,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光裕的马在,人哪儿去了?咦——小光头,你怎么在这儿?”
盈若翻了个白眼,懒的搭理他。就见李光裕正引着一辆乌篷马车前来。
安之恒翻身下马,蹙眉迎上李光裕,“出了什么事?”
李光裕抿唇,“一会儿再说!先救人吧!惊蛰,梯云,你俩去把褚家大姑娘抬到马车上。”然后径直走到盈若面前,“这事,还是回去后,等着你们家大人处理吧!”
盈若信服的点点头,褚巧若的事情,她能做的也就这个地步了。她看向那个大脑袋小厮,当初送乌龟的那个,原来是叫惊蛰的啊!
两个小厮将褚巧若抬上了马车。
至于被制服的三人,李光裕就令惊蛰陪同梁青云送去县衙那边。
安之恒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李光裕,你这是变身成她的奶嬷嬷了吗?”
盈若不客气的横了一眼过去,“光裕哥哥正直、热心而又善良,你自己做不到这三点,就别乱编排人。哼!”
“嘿!你这过河拆桥的小丫头!”安之恒先是瞪眼,然后憋笑,“你……”义正言辞的小丫头,偏偏还牙齿漏风,真是太滑稽了。
李光裕扫了个冷目过来,他就又将到了舌尖的话咽了回去。
盈若就向李光裕道谢,“光裕哥哥别听他阴阳怪气的瞎话!你今日帮了我这大忙,我会永远感激你的!我们全家都感激你!”
李光裕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笑了笑,“走吧!我送你回去!”
“好!”盈若也不推辞,她人小,真怕万一路上褚巧若再有个什么。她转身欲往马车上爬,却被李光裕一把抱住,托上了马背。
第11章 差别对待
李光裕道:“你得在前面带路!”实则是怕马车里那个苏醒过来,再对小丫头不利。
盈若冲她露出个缺牙的笑容。
眼见着李光裕上马,安之恒的下巴就掉了下来,“李光裕,你……”
“你先回客栈吧!”李光裕说完,驱马前行。
回程的路因为要照顾马车的速度,并没有跑的太快,盈若这个好奇宝宝就此打开了话匣子。
“光裕哥哥,你们是好朋友吗?”
“伴读!”李光裕简短的给出了俩字。
“原来你是他的伴读啊!”盈若蹙起小眉头,“那他会不会因为自己祖父是太傅而处处觉得高人一等欺负你啊?”
李光裕勾了勾唇角,“他很有才华!”
盈若道:“所谓的才华是指什么?吟诗作对?还是为国为民的雄才大略?若是前者,不当吃喝,不足称道。若论后者,我却觉得光裕哥哥在他之上呢!所以,光裕哥哥就算是他的伴读,也不要妄自菲薄呢!”
“何以见得?”
“直觉啊!若说安大少爷是好看的花,那么光裕哥哥就是参天大树呢!”
李光裕低笑出声。
“你居然把我一个大男人比喻成花?”安之恒的声音不满的传来。
盈若扭头看去,咧嘴笑笑,“我夸安大少爷长得好看呢!美的跟花似的!安大少爷不喜欢被人夸吗?”
安之恒好看的眉头打结,“在大悲寺的时候不还喊之恒哥哥的吗?怎么就改口了?”
盈若嘻嘻笑,“不敢高攀啊!”
安之恒嗤之以鼻,“那你怎么攀他来?”
盈若道:“那能一样吗?光裕哥哥多平易近人啊!”
“噗——”安之恒身子摇了摇,一个不稳,差点儿从马上栽下去。
盈若摇摇头,“那么大个人了,怎么看着这般不稳重啊?”
李光裕这次干脆放声大笑了。
褚家所在的榆树胡同很快就到了,谢氏等在胡同口,正翘首以盼。急切都拢在眼中,并不外宣。换做别人,早如热锅上的蚂蚁搬团团转了。
“娘亲!”盈若被李光裕抱着下马,脚一着地,就飞奔了过去。
“做什么去了?你想急死我啊?”谢氏气呼呼的道,“牙齿怎么掉了?”
盈若扯了扯谢氏的衣袖,指了指身后。
谢氏抬头,就看到李光裕抱拳,喊了声“褚夫人”,他之后的安之恒也跟着抱拳。
谢氏的眸子缩了缩,勉强扯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