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菲顿了顿，突然攥紧了手，道：“秦澈，你知道我不会同意的。”
秦澈沉默了一会，放在韩菲脸上的手慢慢的移到了她的脖颈处，在那细腻的脖子上面徘徊着，似是抚摸，似是威胁，他问：“为什么？”
韩菲深呼吸一口气，努力令自己忽视放在脖子上冰凉的手，道：“因为，你不喜欢我。”
韩菲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的心脏都是一抽一抽的疼的，但，她还是说出口了。
秦澈的手一顿，最后慢慢抽回来，垂下，道：“胖胖，你在说什么。”
韩菲努力的扯出了一抹苦笑，道：“秦澈，你不喜欢我。”
秦澈的脸色一怔，道：“胖胖，我娶你，与这无关。”
韩菲心里暗道，果然……
这不就是她一直以来的猜测吗？
当得到证实的时候，她的心仍旧疼的厉害，一抽一抽的，这是无论做了多大的心理建设，都无法躲避的疼。
“秦澈，你对我不过是占有，你只是不愿意失去我，所以你会想用婚姻束缚住我，但，这是不对的，秦澈，这是不对的。”
韩菲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委屈极了。
“胖胖，你在抗拒我。”
秦澈仍旧是固执的认为韩菲不愿意，想要离开，想要再次消失。
韩菲见他根本就不明白，替自己觉得悲哀了。
无论是这个秦澈，还是那一个秦澈，似乎对她的，只有占有欲，无关于爱。
这才是最令人难过的。
“胖胖，和我一起，如同从前。”
秦澈带着孩子气似的说出这一句话。
韩菲倒是惊奇了一下，这一个秦澈虽说更加危险和暴戾，但是似乎……更加的生动形象了，很多很多的表情和语气是从前她没有见过的。
这样的改变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似乎那一个冷冰冰的秦澈，越来越遥远了。
见韩菲走神，秦澈的心里沉了一分，他直接伸手捏住了韩菲的下巴，逼迫她扬起头来，随后道：“你在想谁？！他吗？！你不愿意嫁给我，就是因为我不是他吗？！”
第426章 都是他
韩菲想要扯开他的手，但是下巴被捏的生疼，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道：“你放手！你到底在说什么！”
秦澈更加用力了些，厉声道：“胖胖！这才是我！这才是你亲手制造的我！那个他不过是为了应对世人产生的面具！如同这一张面具！”
秦澈的另一只手伸了出来，还捏着一张银色面具，正是他一直带着的银色面具。
韩菲的视线落在了面具上，恍惚中相识明白了什么。
秦澈冷笑一声，道：“胖胖，你厌恶现在的我吗？你厌恶我的双手沾上了太多鲜血吗？但是胖胖你忘了，是你将我变成这样的啊！”
“不是！秦澈！你疯了！放手！”
韩菲觉得现在的秦澈太过危险了，那双眼睛都充斥着血红色了，但是秦澈会让她逃掉了吗？
一个翻身，韩菲直接被压在了榻上了，秦澈自上而下的控制着她的手脚，厉声道：“胖胖，你不可以想他！他不会回来了！在我摘下这个面具的时候，他就该消失了。”
韩菲一怔，道：“这是什么意思？！”
秦澈露出了一个邪恶的微笑，道：“当年，慧明大师给我的面具，有两个，一个是这一个银色面具，而另一个，就是他。”
韩菲的心一颤，脑子里猛地想起了初次见到男神时，那个时候的他，眼里没有情绪，那满身的冰冷之情似乎将他自己紧紧地包裹在自己的世界里，那个样子的他，如同一张冰冷的面具，隔绝了所有人。
秦澈见韩菲不再挣扎了，慢慢的放缓了力道，自己也躺在了榻上，将韩菲整个都缠住了抱在怀里，蹭了蹭，动作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只是体型变大了太多罢了。
韩菲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咽了咽口水，道：“你是说……那个冷冰冰的秦澈，是面具？”
秦澈想了一下，道：“慧明那秃驴察觉到我手上沾染的血腥气息，编造了一番鬼话，将这个面具赐给了我，为的就是压抑我的血性。”
韩菲又想起了曾经在镜子里看见的，那些死去的宫女太监们，她觉得自己的后背有些发凉了。
“胖胖，你在发抖，你害怕我了吗？”
韩菲忍住了颤抖，说道：“那么……那个你，是假的吗？”
韩菲害怕听见那一个答案。
秦澈沉默了一会，收紧了手，将韩菲抱得更加用力了，道：“胖胖，面具带多了，会粘着血肉的。”
“什么？”
“扯不开，拔不掉。”
“这是什么意思？”
秦澈的声音沉了下去，道：“你想要的，是他吗？”
韩菲也说不上来，对于她来说，她究竟是喜欢哪一个秦澈？
是哪个冷冰冰的，但是却会为她扬起微笑，会在绝望的时候来救她的秦澈，还是这一个在孩童时期紧紧依赖着她，一直喊着她胖胖，一直用那双眼睛注视着她的秦澈。
韩菲突然模糊了，她曾以为，这是同一个人，但是现在，秦澈告诉她，那是一个面具，那一个秦澈只是一个虚假的。
“胖胖，看着我。”
头顶上传来秦澈带着魅惑的声音。
韩菲下意识的抬起头，唇瓣一冷，有柔软的东西压了下来，她的瞳孔一缩，瞬间清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