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双桃花眼微敛,笑的深情又极易令人动心。
“我们之前浪费了太多时间,所以现在,我不想再和你互相浪费了。”他收敛起平时一贯的散漫与玩世不恭,眉眼神情中都是认真和专注,仔细听,能听到他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声线, “我带了玫瑰来娶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朝夕吸了吸鼻子,说:“我愿意。”
嫁给你,是我这么多年以来的愿望。
是我十八岁那年,在心底悄悄绽开的悸动,终于在今天开成花。
你是我心上的,第一朵玫瑰。
陆程安帮她把戒指戴好,旋即起身,低头,如视珍宝般地吻了吻她,他闻到她身上有股很淡的清香,细腻又绵长。
你是旁人口中的无人区玫瑰。
或妖冶魅惑人心,或身附利刺,或高傲令人不敢靠近,但在我的眼底,你就是一朵普通的,带着清淡香味的红玫瑰。
但那香味细腻绵长,在我见到你的那一刻起。
一直到十年后,
不对。
至今已是十一年。
我的鼻尖仍旧只闻到那属于你的,独特清冷的玫瑰香。
你是我心上的,最后一朵玫瑰。
第60章
在朝夕答应求婚之后的周末。
她就和陆程安去了陆家。
陆程安的父母对她的态度很好, 不让人局促的热情,以及恰到好处的照顾, 询问她这些年在国外的生活, 最近的工作,以及和陆程安的生活。
陆程安的妈妈叫程栩。
陆家取名似乎都是如此,冠上父母的姓氏。
陆程安, 陆许泽。
程栩拉着朝夕的手,语气慈和,缓缓道:“陆程安脾气犟,所以有的时候他可能会比较钻牛角尖,这个时候你别理他, 让他一个人待着就行。他脾气上来的时候, 谁都劝不住。”
朝夕笑着:“他脾气挺好的。”
“哪里好了, 小时候家里最皮的就是他了。”父母似乎都是这样的,爱回忆往事,“他小时候最皮了,要他练字, 他倒好, 拉着边上的弟弟出去打游戏,他爸打他也没用, 第二天还是那样,谁都管不了, 谁都没法管。”
朝夕:“他……还这样吗?”
她年幼时在南方养身体, 中学时才回来, 那时有关于他的传闻,无非是在学校的风云人物,是老师又爱又恨的人,成绩好到无可挑剔,但一出教室,便是最纨绔的不良少年。
“小时候太顽皮,后来长大了也是,我和他爸都管不住。”即便如此,程栩的眼神也很温柔,泛着温柔的光泽,她嗓音低醇道,“不过还好,他没走歪,这些年也越来越稳重,工作上也没出错,他叔父也夸奖他。”
“他最让我操心的就是人生大事了,但我们向来拿他没办法,也没敢催他,就是我偶尔会做梦,梦到他眼光太高,找不到女朋友,——然后就吓醒了。”
朝夕笑了。
程栩也笑,“不过现在好了,他有你了,我这心事也算是达成了。”
吃完饭之后,程栩拿了个翡翠镯子给朝夕。
朝夕下意识推辞:“阿姨,这个太贵重了。”
翡翠的色泽、质感,看上去就非常昂贵,尤其是陆家这样的家庭,拿出手的东西,定然不是什么便宜货。
“什么贵不贵重啊,这就是一镯子。”程栩关切地说,“而且陆程安这小子不早点和我说,我也来不及准备,只有这么个镯子能拿得出手,你是不是嫌弃它啊?”
朝夕:“没有没有。”
“那就拿着。”
“……”
“这镯子你戴的机会应该也不多,医生不能戴首饰的吧?”
“嗯。”
“没事,这镯子你放着就行,偶尔想起来戴戴,”程栩拍了拍朝夕的手背,说,“等下次你过来,我再给你正式地准备一份礼物。”
“不用了,阿姨。”
“要的。”程栩态度强硬极了。
朝夕想向陆程安求助,陆程安却把手镯带盒拿了过来,“这镯子老太太早给我准备着的,你不拿着老太太也没人给了。”
朝夕有点儿懵。
直到回去的路上,她才知道,这个镯子是陆家的传家宝。
她摸着这盒子,嘀咕道:“你家还有传家宝这种东西。”
“是不是觉得很土?”
“……就很传统。”
“我也是个很传统的男人。”他勾了勾唇,眼梢挑起细碎的笑,收起平时漫不经心的语气,声线正经极了,刻意强调,“非常传统。”
朝夕:“……”
你可能对传统这个词,有很大的误解。
这年过得很快。
眨眼便是五月。
朝夕和陆程安选了一天风和日丽的日子,去领了个证。
领完证回去的路上,道路街头是开到荼蘼的樱花,天空是澄澈的蓝,白云朵朵,世界像是坠入爱河般的宁静又美好。
陆程安曾给了朝夕一串钥匙。
那套房子靠近城郊,是这些年新开发的别墅群。虽然靠近城郊,但是离朝夕和陆程安上班的地方都不远,开车不到四十分钟。
房子面积很大,加上花园和室外游泳池之类的,将近一千平。
他们搬到那里有一段时间了。
回去的路上一片宁静。
她降下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