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糕眼泪哗啦啦地掉,她也跪下“爹,娘,是糕糕缠着他,是糕糕喜欢他,此事与他无关!”
刘二成心中之气渐渐消散,把肖正言叫到了自己书房。
而糕糕很是恐慌,她其实都明白,她爹哪里就是那种温润如玉的人?那样的人能走到现在吗?
朝廷大臣,哪一个不是杀人不见血的?
最可怕的是,她都不知道她爹会如何责罚肖正言。
糕糕被胡莺莺带到了自己房中,担心的一直哭一直哭。
胡莺莺叹气,给她擦擦眼泪“你知道自己几岁吗?”
糕糕抽抽嗒嗒“十三岁。”
“那你做的对吗?”
糕糕实诚地说“不对,娘,可是糕糕没忍住,糕糕是真的喜欢他”
她越哭越伤心,胡莺莺原本还想管教她一番,可是忽然就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
曾经她暗恋刘二成的事情。
那时候的自己,也曾这样无望地哭泣过?
以为两个人很遥远,以为自己肯定没机会了,以为那些隐藏的感情终究没有地方可以放置
酸涩无助的爱,看起来那么可怜。
糕糕还在掉眼泪“娘,您不会理解的,爹爹喜欢您,把您捧在手心里,事事以您为先,可是糕糕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却没办法与他在一起谁让我爹是朝中大臣?谁让我娘是诰命夫人?你们肯定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胡莺莺把她搂到怀里“糕糕,娘都懂得,其实娘跟你爹也不是一开始就在一起的呀,那时候娘也很小,娘喜欢你爹,你爹却不知道娘是谁,那时候娘也是跟你一样常常伤心”
她母女俩说了好一会的话,这会儿刘二成正在书房里跟肖正言说话。
肖正言瘦弱的腰板儿挺得很直。
刘二成反倒笑了“说说看,你是如何打算的?”
年轻人说些空话的也太多了,太多年轻男子给女孩儿许下诺言,一晃就也消失了。
比如孙茂不就是一个吗?
肖正言明白刘二成的看法,他不卑不亢地说道“晚辈结交了庄王府之子,此次是前去西北搜集杨副将军犯罪的证据,若是事成,晚辈便有了机会与庄公子一起读书,晚辈不才,但考取功名也是有希望的。”
他句句真诚,没有丝毫隐瞒。
刘二成眸子一紧“忽然如此,你该知道,杨副将军是极其残忍之人,你入西北简直等于狼入虎口,还想拿到证据?”
肖正言坦荡地看着他“刘大人,晚辈的确拿到了证据,若是大人需要,晚辈自可拿出来。”
刘二成此时怎么还能不知道肖正言的确并非虎狼之辈。
他有勇有谋,只是出身不好罢了。
“起来,写下你的名字。”
肖正言听了这话,站起来走过去,刘二成的书案上是堆积如山的公文,他丝毫不惧,铺开一张纸,拿起笔龙凤舞地写下来自己的名字。
他的字还稍显稚嫩,但绝对飘逸,再练几年便是一副好字。
瞧见这字,刘二成觉得眼熟,肖正言解释自己便是许多年前他们夫妇救下来的那个小孩。
原来如此,刘二成此时也倒是觉得世上的缘分不可说。
他答应了肖正言给他机会,也尊重他的选择。
“庄王是个不错的人,但往后该如何选择,还是要靠你自己。”
肖正言很意外,糕糕的父母竟然这般放过了自己。
他心中感动至深,发誓要好好奋斗。
这事儿没给糕糕带来什么影响,反倒让她与肖正言见面更方便了。
如今肖正言虽然不方便出入刘家太多次,但偶尔带着东西来拜访刘二成便也能顺便见着糕糕,两人都很珍惜这样的时光。
这跟娇娇的计划不一样,她没想到二叔二婶这般宠爱糕糕,就连这样的事情都能容忍。
看来亲生的孩子就是不一样!
女子在这世上实在是不容易,娇娇便没再指望胡莺莺如何,她想着法子跟着胡莺莺出门去见客,处处作出一副大方得体的样子,倒是也结识了不少高门大户的小姐们。
因为刘二成在朝中正红,那些人待娇娇倒是也客气。
京城贵公子哥儿遍地都是,娇娇很快便认识了个马公子,此人门第与刘家比不算优异,但其父也是正经科举为官的,且这马公子又是正经嫡出之子,很会说话,娇娇一片芳心暗许,只巴不得也像糕糕一般早早地得了长辈同意。
娇娇与马公子略微说几次话,小儿女之间爱美渐生,终于马公子趁着无人之处拉了一把娇娇。
“刘小姐当心脚下。”
娇娇脸上飞了一片红云,抿嘴一笑“多谢马公子。”
他俩一来一往,这么地见了几次,马公子便隐约表明了心迹。
“我早已慕名,刘家小姐貌美如花,心中总想着若是往后有幸”
娇娇娇羞到了极点,马公子递给她一枚玉佩“刘妹妹,这是马某自小戴在身上的,若是你不嫌弃”
两人忸怩着,娇娇收下了玉佩。
自此开始,两人你来我往,不是玉佩香囊就是袜子汗巾,你送我我送你,娇娇心里高兴极了。
她将来嫁给马公子这样的人,一辈子也可以了。
想想糕糕的那个肖正言,穷小子一个,娇娇觉得自己眼光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