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沫沉默了一瞬站起来，一句话没说走向他。
“大小姐？”
“方叔，我去一下，很快回来。”她又回头看了看父亲，许印德沉着脸，钟爱媛母女满脸好奇与疑问。
“走吧。”她对牧勒道，先一步往外走。
牧勒朝许印德点了点头，跟随在后离开了大厅……
前往龙爵园的路上，牧勒开车，许沫在后座看着窗外，两人谁也没说话。
接近龙爵园时，许沫才问：“他让你来接我，是要彻底了结吧？”
牧勒不语，透过后视镜看着她白皙病态的小脸，只一瞬就撇开眼，不忍再看。
“许小姐，对不起，是蔺家对不起你……”他只有这么一句话，话语里全是歉意与遗憾。
许沫脸色又白了白，她笑了，果然如她所料，到了结束的时候……
十分钟后，车子驶入了龙爵园，许沫突然要求下车，牧勒不解。
她看着他说：“最后一次了，以后再也不会来这里，让我好好看看吧！龙爵园可是帝都的地标，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参观的，来了这么久，我还没认真看过……”
牧勒一震，泪光在眼里闪动，因为她这句话心里更难受。
他敛下眼，遮掩自己的失态，停下了车，并快速下车给她开门。
“你先走，我认识路。”许沫拍了拍车窗，之后缓步往前走。
牧勒当然不会先走，驾驶着车一路尾随。
许沫走得不急不缓，边走边打量龙爵园每一处，角角落落，有许多她错过的景致。
入夏了，树木成荫。
知了在树林间鸣唱，鲜花、森林、草地，还有远处一望无尽早已硕果累累的葡萄园，形成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如油画般美的不真实。
眼前的一切，就像梦，如梦似幻，而她这两个月所经历的，更像是梦一场……
眼眶中不自觉地泛起雾气，她的视线模糊了。
怔怔看着眼前的城堡，第一次来这里的情形仿佛就在昨天，还是如此清晰，历历在目……
第320章 爱 16
“许小姐……”牧勒打断了她的思绪，他用手臂挡在她头顶上。
外头太阳大，瞧她脸色不好，管家真怕她晕倒。
“走吧。”许沫收敛了神色，垂眼迈入城堡内。
大厅内，站着数十位佣人，李妈站在队伍最前面，众人皆是面色凝重。
在佣人们的眼里，许沫分明看到了同情……
“许小姐，好久不见。”李妈刚说了一句话，眼圈就红了，“身体好了吗？听说你住院，我们都很担心……”
“没事，都好了，小病而已。”她以最灿烂的笑容面对大家，不想弄僵气氛。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李妈突然控制不了情绪，转身去抹眼泪。
“许小姐，请……”牧勒挡在两人中间，带她前往书房，走出几步又回头瞪李妈。
李妈收住情绪，转身走开……
许沫看着大家的表情，觉得气氛特别怪异，她垂眼，默默跟在管家身后。
两人到了书房门口，牧勒敲了敲门，房间内传来男人低低的嗓音：“进来。”
听到声音，许沫全身绷紧，脸色变得更白，眼里情绪万千。
她努力克制着，深吸一口气，在管家打开门时走了进去。
书房内很安静，男人坐在沙发上，他身体微微往前倾，正看着茶几上几份文件。
他一动不动坐着，又戴上了那副黑金面具，侧颜完美到毫无瑕疵，但似乎清瘦了一些。
看到他的那一刻，许沫心口揪起，男人身上的寒气令她心惊，仿佛时光倒流，又回到第一次见面时……
听到脚步声，蔺烨抬头，对上她惨白的脸。
那张漂亮俏丽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血丝，嘴唇也没有一点血色。
他眸光变冷，第一次看到她这么毫无朝气的样子，比方才在医院门口又憔悴了几分。
“……坐。”他开口，没有借助变声器的嗓音低哑薄凉，听不出太多情绪。
许沫敛下神色，慢慢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两人隔着一张三米宽的茶几，明明触手可及，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
从今以后，怕是再也无交集。
“这些……”一张嘴，许沫发现声音是哑的，她咬了咬唇，稳住声线，“这些是离婚文件吗？”
蔺烨看着她，隔着面具，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沉默着，一直盯着她，或许没料到她如此冷静，他永远也无法忘记那天在电话里她歇斯底里地吼声。
她那样愤怒、那样不甘，也是那样伤心，透过话筒都能感觉到她崩溃的情绪与情感。
可此刻，她太冷静了，冷静到不寻常。
“全部是给你的，你仔细看一下。”男人将文件推到她面前。
许沫没看他，一一看了文件，都是些补偿文件。
蔺家很大方，给了她帝都的两套房产，都是高档住所，市值上千万。
还有一家餐厅，和几辆豪车……
“到底是全国第一首富，真大方。”许沫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最后，她看到了那份婚前协议。
第一个条件他已经兑现，替她改回了生日，另外两个条件还是空白的。
第321章 爱 17
“剩下的两个条件，还作数吗？”她还是没看他，盯着协议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