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弥散着浓烈的酒气，很刺鼻，许沫捂着鼻子，眉头紧锁。
“歌子？歌子！？”她拍他的脸，男人没动静。
刚才接电话的是服务生，他将手机还给许沫，在他的帮助下，楚渔歌被扶到许沫车上。
许沫不认识楚家，在街上转了一圈，楚渔歌醒了过来，他不太清醒，但能听见许沫说什么。
许沫问到了住址，直接开车送他回家。
十二月的天气很冷，外面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霜，楚家豪宅在清晨的薄雾中恢弘气派。
车子在大门口停下时，门卫给管家打电话，不多时，就有一群人赶了过来。
管家带着佣人将楚渔歌扶下车，许沫在后面跟着，眉头不见舒展。
苏梓童听说他喝醉了，匆匆跑出来，在大厅门口碰见了扶着楚渔歌进来的一群人。
“楚！……”她急切地冲上去，捧住他的脸，男人依旧不太清醒，头左右晃动着，“为什么喝这么多？你不开心，我答应你便是，不要这么折磨自己！”
苏梓童眼圈发红，双臂在颤抖。
男人抬头，赤红的眸子盯着她，沙哑着嗓子道：“小沫，如果时光能……倒流，我一定不放手……”
说完，他往下栽，还好有佣人们扶着。
众人面色大变，同情地看着苏梓童，少爷在少奶奶面前喊其他女人的名字，难怪他们的关系不好。
苏梓童脸色煞白，她抬头，越过男人肩膀看见了后面的许沫，嘴唇哆嗦。
“扶他上楼休息吧……”她吩咐管家，之后侧身让他们过去。
等众人上了楼，她才缓缓走到许沫面前：“欢迎你，请过来坐吧。”
她礼貌地示意，唇边的笑是勉强挤出来的，有点苦涩。
许沫走向沙发，两人正对而坐，中间隔着一个茶几。
“许小姐，这是我们第四次见面，却一次没有好好说过话……”苏梓童先开口，始终面带微笑。
“是，你和歌子的婚礼我也没有参加，祝福你们。”许沫打量着眼前的女人，比第一次见面时少了戾气，现在的她非常温柔。
“呵呵，祝福……”苏梓童眼睛又红了几分，她笑了笑，满脸自嘲，“祝福什么，我们根本就不该结婚……”
第481章 婚纱和礼服 2
许沫皱眉，脸孔沉下。
苏梓童看着她，眼里有泪光：“许小姐，我很羡慕你，他一直喜欢的是你，放不下的也是你，纵然跟他结婚的是我，也得不到他一丁点儿的关注！我们的婚姻是错误，并不幸福，他每天都不开心……”
说到这里，她哽咽得说不下去，赶紧低头，掩饰自己情绪的波动。
“我是外人，没有权利干涉，但既然知道勉强在一起不会幸福，为何当初要……”
“我太高估自己了，以为生活在一起他就会喜欢我，然而事实证明，都是自欺欺人，若他会喜欢我，就不会等到现在……”她抬头，小脸苍白如纸，“自然，我也低估了你在他心中的重要性，或许这辈子，他只爱你！他……”
“别说了，我和他只是朋友，我们说得很清楚。”许沫站起来，她觉得必须离开。“我先走了，好好照顾他，人心都是肉做的，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看到你的好。”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苏梓童盯着她的背影，眼泪控制不住滑落。
她抹掉眼泪，快速上楼，主卧室内，佣人们已经将楚渔歌安顿在床上，管家亲自在给他擦脸。
“我来吧……”苏梓童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毛巾。
管家立刻带着佣人们出去，让他们独处。
苏梓童替男人擦了脸，脱掉了弄脏的衣服，男人的衬衣皱巴巴的，她给他解开，给他擦身。
擦到一半的时候，楚渔歌突然睁开了眼，他握住女人手腕，双眸赤红。
“小沫……”他喊了那个女人的名字，醉意的眼眸温柔至极，苏梓童僵在那里，呼吸屏住。
第一次他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尽管他把她当作了许沫，但她依旧欣喜。
苏梓童苦涩一笑，觉得自己爱得很卑微，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你……”她咬了咬唇，声音沙哑，“你就这么爱她吗？”
男人紧了紧手掌，下一刻猛然将她扯过去抱住，他在她耳边低喃，“小沫，小沫，是你吗？是不是你……”
一声声呼喊，将苏梓童的心喊碎了，她的身躯剧烈一抖，整个人从头冷到脚。
她一手托住他的脸颊，眼泪迷糊了视线：“楚渔歌，你是我这辈子的劫！我所有的喜怒哀乐全部来自于你，若你快乐，我也会快乐……如果离婚是你想要的，那我会答应……”
她在他嘴角落下一吻，之后放开他。
苏梓童走到沙发前，拿起那张离婚协议，在汹涌的眼泪中，握住了笔……
………
离开楚宅，许沫心情很不好，她开始反思自己，最后决定不再见楚渔歌。
回到酒店，蔺烨见她绷着脸，他没有开口问，先给她倒了杯温开水。
“外面很冷，看看你的手，这么冰。”他握住她的手，给她搓了搓，然后放在自己怀里捂着。
许沫叹了口气：“今天试完婚纱，我们回帝都吧？”
“怎么突然想回去？”他摸了摸她冰冷的小脸，“发生了什么事？”